我与大师兄,闹翻了么?自打这次下山之后,自个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然而,闹翻不闹翻,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他张秉承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事实上,的确与他张秉承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张秉承盯着我,欣赏了半晌,然后,得出了最终的结论,“原以为你与绝尘,外人压根没有插足的份。真可谓是,没有拆不散的眷侣,只能不努力的第三者。”
怨不得我一路心情忐忑,这张秉承,果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逮着机会损我几句,他岂会罢休呢?
损我不要紧,要紧的是,提起我的伤疤,重重将我的伤疤给揭开,并且是在华阳的面前将我的伤疤给揭开。
事实上,我与大师兄,并非像外人以为的那般、像张秉承以为的那般是眷侣的关系,然而,大师兄对我,的确是素来关爱有加,宠爱有加。即便是个瞎子,只怕都能感知到他对我满满的爱意。
而我对他呢?这个问题,相当复杂,复杂到我不愿提及,更是不愿去思考。
即便如此,无可厚非的是,大师兄在我心目中,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华阳始终不曾在我面前提及那日之事,只因他比我都知晓实情,只因他太过了解我。
张秉承不一样,张秉承若不落井下石,若不趁机看我笑话,那才叫怪事。
还是那句话,落井下石无所谓,看我笑话也无所谓,张秉承千不该万不该当着华阳的面。
华阳和大师兄之间的关系,原本就微妙,此番,亲眼看到我因为大师兄的缘故受了委屈,心中和大师兄的间隙和隔阂,只怕越大。
思量至此,按捺住想要一符贴死张秉承的冲动,莞尔一笑,道:“那你与大师兄,岂非不正有了发展的机会么?不过,我们紫阳观已经有名女道抢先了,你下手已然晚啦!”
敢揭我的伤疤,敢让我难受,我自然不能让他这位土地公舒服和惬意。
果然,张秉承的脸,瞬间通红,“你说什么呢?你是说我有断袖之癖吗?你才有断袖之癖,你全家都有断袖之癖。”
不生气,不动怒,极为平静地答复道:“老张,你晓得不晓得,解释就等于掩饰呢?你越解释,就越表明你真心爱慕大师兄。”敢将我一军,看我不将死你。
张秉承的言语,算是还带有几分委婉,而我,丝毫不留任何情面给他。
张秉承与大师兄,一向以兄弟相称,而我,则叫他老张。
这一挑明,张秉承连耳根都通红,“谁爱慕绝尘了?这同性之间,关系一好,就叫断袖之癖吗?”
“那这异性之间,关系一好,就叫眷侣是么?”我反问道。
张秉承面色一变,求饶道:“好吧,姑奶奶,算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向你道歉总该行了吗?”
“老张,你如此犯口舌,也不怕你庙中哪位阎王拔了你的舌头。”五分恐吓,五分提醒道。
张秉承答道:“他们我倒是不怕,端怕姑奶奶你!”
此时,无意之间,瞥见华阳看张秉承的眼神,分外古怪。
想起正事,对张秉承叮咛道:“老张,把这两个孩子暂且放在你的城隍庙之内,记住,可得给我们看好喽,千万莫要被妖怪给抓走了。”
张秉承咧了咧嘴,不屑道:“你爱放就放,本仙可没答应会替你看管。”
见此,我朝华阳示意了一眼,华阳迅速将怀中的两个男童放在了地上。
“你爱管不管,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他们两个,若是少一根毫毛,我到时拿你是问。”
张秉承并未回答我的话语,而是盯着华阳,上下打量了半晌,“你这小丫头,该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我早就告诉过绝尘,让他防着点你这二师兄,绝尘还不听。是个明眼人都知道,你这二师兄,绝迹会是绝尘最大的劲敌与障碍。看吧,被人挖墙脚了吧?”
“你若喝多了,就蒙头睡觉去,少在这胡言乱语。”我眼眸一变,神情一冷,“你是嫌最近自己的时日过地太清净了,想让我给你松动松动筋骨么?”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张秉承的时候,当时,我的法力还很低微,硬生生将他当成了误闯茅山的妖怪,与他打斗地不可开交。后来,所幸大师兄及时赶到,若不然,我俩非得两败俱伤、鱼死网破不可。
张秉承虽则早已位列仙班,可说实话,他的法力,真心不咋滴,也就占了他先祖张德福的光。
值得一提的是,张秉承的长相,让人压根无法将他与土地公联系起来。
在凡人眼里,土地公是位又老又矮的白胡子老头。
而张秉承呢?张秉承是位丰神俊朗的青年,可谓是颠覆了寻常人的认知和三观。
从容貌来看,张秉承的年纪,大致相当于凡人男子双十年华的模样,实则,他今年已有三百五十多岁。
正是因此,我才唤他老张。
张秉承听闻我的话语之后,神情愈发不屑,“你以为谁怕你似的,我是懒得与你一介女流之辈计较。”
我与张秉承交谈之际,一直在注意华阳的反应,见着他的神情比我想象当中要好,才渐渐放下心来。
方才,张秉承说出挖墙脚三个字之后,华阳的眼神,瞬间大变,但旋即恢复如常。
华阳在那一瞬间,动了杀心,还是动了大的杀心,但他及时得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倘若交战,张秉承绝迹不是华阳的对手,而华阳若是杀了张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