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她性子再怎么沉稳,这种事毕竟是头一回遇上,我反怕她稳妥过了头,会出事。”赵言紧锁着眉头,忧虑重重。
倘若只有她一人,她反到还放心些,偏生那个惹祸精梁晴也在,那事情便不好说了,她便是担心沫瑾又只顾着梁晴,而忘了自个儿的安危。
“如今你在这里担心也是于事无补,你信她,她会化危为夷的。”梁仲重重地捏了捏她的肩,沫瑾不由抬头看向他。
李旭静静地站于一旁,未曾出声,只觉得眼前的两人看上去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到底是何处怪了,便长吐了上气,上前道:
“据我所知,太尉之子赵启霖在通城至少有不下三处的别院,更何况有一些是外人所不知的,赵承这几年,明里暗里的也收了各方不少的银子,而他这个儿子也不是好货色,旁人送的银子,房子,女人,他统统照单全收,许是有些别院根本不曾记在他的名下,你只派了这么一个人出去找,这得找到猴年马月啊。”
李旭望了眼门口的方向,终是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互视,在屋子里烦燥地踱着步子。
“不行,我也得派人出去,否则,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们二人。”李旭说着,便走向门口,果然看到自己的随身侍卫夜昭站在廊下。
他吩咐之后,回到屋内,赵言与梁仲两人正坐在桌旁喝茶,然都是心不在焉的端着茶杯兀自出神罢了。
“如今依着你我之势,想来很快便有消息。”李旭轻叹了一声,踱步走到梁仲身旁,撩起袍摆坐了下来。
梁仲未出声,只是拎着茶壶替他斟了杯茶,而后继续无声的坐着。
等待的时间变得异常的漫长难熬,赵言呆呆地坐着,放空了思绪,回想着与沫瑾相识至今的种种场面。
沫瑾的性子,她也算是摸透了七八分,只要梁晴不要生出事端,沫瑾是绝不会让自个儿置身危难之中,如此便能安然无恙的等到他们的援救。
可偏偏与她一道儿失踪的,是最为难料的梁晴,她总是随性而为,性子又急燥冒进,待她发现自个儿被人绑了之后,还不晓得会生出什么乱子来,介时,沫瑾定然会拼了命的去护卫梁晴,那么,两人的危机便难料了。
“主子。”
突然横空而落的声音,将赵言自沉思中惊回神来,她撇过头,便看到风殷已站于梁仲身旁。
“如何?”
“属下查至赵启霖于城西中桓街的一处私宅时,发现了小姐与沫瑾小姐,府内看似只有几个护院,只是,属下正想行动之时,却发现暗中似还有影卫。”
“影卫?”梁仲皱眉念叨着。
连赵言都怔住了。
寻常的朱门大户,有自个儿的护院那是正常的,只是影卫,可非是太尉之子这等身份能培植的起来的,难道说此事连太尉也有份?
“绑两个弱女子,竟动用影卫,这桩事,不简单啊。”
一旁,梁仲沉默了半晌,轻吐了口气。
如此,暗抢是不成了?
若是明抢,又恐伤及两人。
“相爷,你说这个向殿下传递消息之人,意欲何为?”
按理,既有护院,又有影卫,这等阵仗之下,消息不会轻易泄漏,然却有人不止知晓此事,还将此消息舍近求远的传给东宫的太子殿下,如此大费周章又是有何目的?
赵言的话,到让两人都缓过神来。
“看来,此人兜了一个大圈子,费心费力的将这桩事捅到殿下跟前,怕是想将此事闹大吧。”梁仲略一沉思,便蹙眉道,“而且,此人定然对我们几人之间的关系亦是了如指掌,否则又如何能恰到好处的抓住了殿下对晴儿的关切之情。”
赵言不由挑了挑眉,而后淡淡地扫了眼一旁的李旭,眉头微微轻锁,不由心中冷冷一笑。
关切之情!
梁仲也算是给她面子了,估摸着也是怕她又对李旭心生不悦,才如此婉转而言。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趁了那人的心思,且走且看如何?”李旭抬首,看向梁仲,剑眉微挑问道。
赵言闻言,抬头看向梁仲。
“如此,也好,想来赵启霖绑了梁晴,定然事出有因,许是与岚良娣之事,还是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说罢,梁仲缓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