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真会如此。
“梁家丫头,你怎么来了?”
沫瑾正皱眉苦思,突然听到赵言的声音,抬头便见她正从亭外顺着台阶而来,双眼含笑望着梁晴,而身边人即刻便苦下一张脸来。
她想却又不敢笑出真来,只能清了清嗓子极力隐忍。
在相府这几日,她到觉得赵言甚是喜欢梁晴,欢喜看到梁晴被她塞得欲言无话的模样,好似很开心,或许,赵言会有法子帮梁晴,这本就是她早便想问她的事儿。
“赵言,来,你坐,我有事儿同你说。”
沫瑾指了指她的对座,对着将将入了亭内的赵言说道。
赵言一入亭,看到空荡荡的桌子便回头去扯着嗓子喊起蓝意的名字:“来了客人,怎也不知上茶水,又让人家笑话咱们呐。”
叫了两三声,才听到蓝意的应答,正巧便见着她端了茶水糕点而来,待进了亭子上了茶,这才说道:“主子也真是的,蓝意怎么敢将这等事儿给忘了,只是去沏茶之时,被若兰拖住了,耗了些功夫,这才晚了些许,就被主子你给抓住了。”
蓝意心中委屈,却也知赵言不过是句极随意的话,并非是有心责怪她,放下茶点便拿了赏盘出去了。
“好了,你方才要同我说什么?”
待蓝意走远,赵言才回头望着她问道。
“你那时说已通知了大哥有关晴儿之事,我今日便想问问你,你可有法子让她离宫?”沫瑾说话还是有所隐瞒,她不想让晴儿知晓她们的猜测,以免她听了心急,今日便不肯回宫去了,故而在说此话之时,还不住冲着赵言拼命的眨眼,提醒着她。
赵言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埋下了头去,一手端着茶盏划着浮于茶水上头的浮叶,一边讪讪道:“那日提醒相爷此事之时,我便已提出一个法子,直到今日未见他有所动作,想来是觉得我这法子不妥吧。”
梁晴比之沫瑾还来得心急,也顾不得自己曾与她之间的“恩恩怨怨”,急忙追问:“是何法子?”
赵言撇头望着她半晌,放下了手中端了半日却又一口未喝的茶盏,扬眉道:“做起来实则简单至极,只需寻一个男子扮作你的意中人,既然太后问及你可有意中人,想来便是不愿来硬得,先行探探你的口风,你给她一个人,看她作何姿态?”
沫瑾怔了怔,这确实是个极简单的法子,也是她曾想过的法子,只是她也明白为何梁仲迟迟不见动静,毕竟这予晴儿而言,毕竟有损清誉之事,确需谨慎用之。
“如何?可觉得不妥么?”赵言说着,转而看向一旁的沫瑾,“是否连你都觉得这是个下下之策?”
沫瑾不出声,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她,确实,她心中确是如此想的。
“若非如此,你觉得太后会信,正是因她觉得世间不会有人拿自己的名誉作戏,才会信你之言,眼前这情形,成亲王一日不离京,那这风险便是一日胜过一日,你亦同样清楚。”
的确,赵言字字句句都说中了当前的急迫,只是,若真这么做,对晴儿而言真得好么?
“为何成亲王不离京便有风险?”梁晴皱着眉望着她们二人。
赵言闭了闭眼,她原以为梁晴不会听出自己无意中说漏的话,可这丫头该她傻的时候,怎就突然变聪明了。
“因我们猜测太后想将你赐给成亲王为妃。”
赵言觉得瞒不住,也不想瞒她,便将实情说出了口,而沫瑾却不想如此,然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什么?将我赐给成亲王?”
梁晴惊站起身,着实被这个说辞给吓着了。
成亲王,那可要是太子哥哥的叔父,当今陛下的弟弟呢,让她嫁给他,这日后太子哥哥见着她,岂不是还需唤她一声婶娘。
一想到此,梁晴竟是突兀的笑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