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遇裹好被子,跳下床,"亏我以为你是个什么君子,与你做忘年交,你竟这般折辱于我。"言罢对着郑二的头腹踢了好几脚。
这时外面的家丁听着里面的响动,知道不好,赶紧冲到里面,看见打人的李遇,立刻把李遇压到桌子上,把郑二扶起来,拿了衣服披上,"老爷,老爷,没事吧。"
郑二好容易地坐好,喝了口水,却嘴巴子生疼,吐了出来,竟是一口血唾沫,怎么就一天这上火到这种境地。看着被下人压在桌子上的李遇,桀骜不驯的眼神,郑二想起昨夜,心下偷乐,这就是被王尚书扫地出门的三哥婿,果真滋味不一般啊!
"李遇老弟,莫气,莫气。你我昨夜酒后乱性,如今木已成舟,饭已成炊,若再要纠各种对错也是无济于事。"
"想我李遇顶天立地,如今被你如此折辱,定让你不得好死!"
郑二看着被四个家仆压在桌子上的李遇,含恨的剑目,白花花的脊背,笔直的脊柱,心神又是一晃,摸着李遇的肩头,"李老弟,此事是郑某的不对,但你若动不动就是性命的,也是太伤我对你的一心爱慕与赏识。想你现在在镖局谋差事,虽说走镖也能有几个身外之物,但免不了风里来雨里去。如今被家中夫郎嫌弃,无家可归。不如就此机缘,你我认个兄弟,你我以后真心以兄弟相待,何如?"
李遇头抵在桌子上,一时羞愤地闭起双眼,不作言语。
郑二欣喜,"你们几个胆大包天,快把三爷放了!三弟,日后你在寄情阁的开销全记在为兄头上。"顺着李遇的脊柱摸了一把,"贤弟,为兄今日有要事,我们改日再叙。"
几个家仆松了手,还有几个帮郑二穿衣服,穿裤子,穿鞋。待郑二出去了,李遇才从桌上下来,把双川抽出剑鞘,看着银光的刀锋,俯身上前舔舐着刀刃,一股带着铁锈的冰冷由舌尖扩散到心头,心里冷哼,义弟?
郑二刚出寄情阁的大门就碰着了来看好戏的木林林,木林林看郑二右眼个乌青,满脸红肿,却盖不住眼里的喜色,赶紧上前抱拳恭喜,"郑二叔,今日面犯桃花,可不知昨夜要了哪个哥啊?"
郑二摸着红痛的脸,"贤侄这么早就来寄情阁,不知是看上了谁啊?""可不是一早候着向月吗?敢问二叔是不是遇着见什么喜事?怎么眉眼一股爽朗之色啊?"
"刚刚在寄情阁上认了李老弟为义弟,也算一桩喜事!"木林林回眼看看环儿,一副奸计得逞的坏样。
待木林林让人带着上了楼,准备看看李遇的惨样,谁知刚开门一柄剑朝面扑来,木林林吓得拿扇子一挡,剑一偏,如风一般直直的冲向西墙,戳在了墙里。
"李遇,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火!"
李遇从墙上把双川拔了下来,收鞘,"你害我!"
"这怎么叫害你呢?贤弟!"
李遇不和木林林多话,直接出了门,去了半个月前开张的南记,郑清说了,晓南今天会来。
木林林看着李遇利落的身影,惊呆了,"环儿,不是说郑二是个疯子,这李遇怎么还这么有劲!"环儿目送着李遇,叹了一声,"可造之材。"
李遇去了南记,果真晓南正在查帐。因为南记不偷工减料,而且价钱几乎只有旁边张家铺子的一半,式样又新奇,又好看,客源非常好,只不过就是人手不够罢了,制造速度上有点跟不上。这铺子里今儿就留了郑清一个,晓南和春子过来,是准备再面试几个学徒师傅。
"季爷,你来了。"
晓南看着账本,抬眼看了眼李遇,"哟,昨个儿那个二爷还真凶。"李遇拉了拉衣领,把脖子上那个恶心的咬痕给盖上。
"你镖局寄情阁来回跑还不够忙,来这儿做什么。"
这时候正好店里来了个夫婆,"掌柜的,我想打套家具,给小哥儿作嫁妆。"
晓南见着郑清这个掌柜正和春娇边哄篮子里的满宝睡午觉,边打情骂俏,得,还是老板亲自出马,出了柜面,带着夫婆来到了家具展示区。晓南把铺子分为三块,柜台下单子接待客人是一块,家具展示占两块。
"这儿是我们铺子开业新推出的五款样子,有四大四小件,四大五小件,五大三小件,六大三小件,六大五小件。您可以自己坐上去,躺上去试试看,柜门也可以打开,如果有需要订做,我们还可以派师傅上门量尺寸。"
这个夫婆看着晓南有点看呆了,这人还真俊啊!慢慢地上前打开了柜橱的大门,这木板厚实,柜子大方不小气,闻闻还是樟木,防虫啊,重要的是价格合适啊,"掌柜的,我就要这个五大三小件,是二两三钱是吧。"
"是,是这价,要是订做的话会贵点,涨个三钱。"
那夫婆摸着木椅子,这么高的椅腿坐坐还真舒服,"掌柜的,是一模一样的吧!""绝对一样,要不一样,当场退,定金退双份儿。"
那夫婆眉开眼笑,老张介绍的真不错,"我家在青河村,包送吗?""这个不包,但我们可以租车,搭好的牛车,我们派人帮你赶,一个来回三十文。但是你这样子紧俏,时间等的长,要两个月。"
"行,我要了!也要包车!"那夫婆开开心心的和晓南来柜面下单子,付了六钱银子定金。这要在别地,少不得三两七八钱的,还是南记划算。
李遇在旁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