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似乎还传来满宝的哭声,李遇慢慢睁开眼,发现床一下子变窄了,不是自己睡得通铺,起来往四周一看,居然是灶头,碗柜,菜筐,低头一看,自己睡的好像也不是床,把床单掀开,露出下底,居然是米袋。环看四周,李遇觉得自己是只掉到厨房里的老鼠。
刚站起来,腰后又传来一股刺痛,这才记起自己被乾华捅了一刀,可是有点不对,好像捅的是右边,摸着伤处,怎么是左边。。。
这时一个夫婆拎着两条大花鲤进来了,"你醒了啊,李遇!当心点,待会儿多喝点鱼汤啊,好好的被那烧木料的乾华给捅一刀,可怜见的!"这就是专门给着大家置办伙食的于夫婆,正拿了把叉子眼明手快地插入鱼喉,准备开膛破肚!
李遇慢慢走下了米袋子,"那乾华呢?""跑了啊,到现在都没找着呢!"怎么会跑了,明明记得他在自己身前就倒了,那晓南!李遇心下担忧,"于夫婆,那小,南老板怎么样?"
"南老板?南老板好得很呐!昨个儿还抱着满宝来收拾残烬呢,可惜啊,这么多杨木没了!"于夫婆手起刀落捞空了鱼泡鱼肠,用水清洗。
杨木?杨木不是在西屋。"于夫婆,我已昏睡几天?""你都睡了三天了!把你安在这儿,也是让我好照看你,你这几日不用上工,就帮我忙个伙食。"于夫婆看着李遇如今连站都站不稳,"你今儿还是歇着,不过南老板说了,他不养闲人。"
"那南老板何时来?""这我到哪里知道,这几日大概都得在店面守着,捕快可常来问话呢。"
晓南此时正和木林林,环儿几个在木林林的外庄里商量对策,虽说知道是崔家挖的墙角,下的手,可就凭乾华的证言和来路不明的二十两还不到能算账的时候,再说了木料未伤,伤得是李遇,所以半夜晓南真去烧了还算便宜的杨木,也算给事儿起个头。
"你说这崔家铺子真的会再就范儿?"
木林林看着手里的信儿,"这不就是说曹操,曹操到。崔家现在正在找乾华。现在崔家刚被崔老大接了班,这人没他爹沉得住气。"
"这叫什么道理,刚接班不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儿,来烧我们家的木料,还都拣贵的!要不是我和晓南去得早,这好木料都烧地不剩了!"
环儿声援春娇,"要不我们也去烧了他家的!"
晓南喂着满宝吃着奶糊,"不可,这料房都连着民居,他们不顾人家性命,我可不行。这次边看边烧,都险着呢!"满宝重重地用粉红的牙床啃了一口调羹,表示赞同。
"有什么好急的,他们不就范,我们添上一把火就是了。县衙里家具老旧,不堪用了,正是时候换一批。"木林林从桌屉里端出一个小铜炉香鼎把信儿混着香一块儿烧了,"这衙府内的用件订好用大件黄花梨。这笔生意给南记的信儿明日我就派人放出去。"
晓南算着这笔生意怎么说也有几百两,这么一想喂儿子吃饭更有劲儿了,"我这去筹措黄花梨,那乾华也别在你这儿打死了。"
"我这儿外院的地下何时变成了县衙的刑房,乱说什么,无非就是让他知道什么说什么。爷儿岂会是那徇私枉法之徒。"
环儿帮木林林倒了杯茶,"你们放心,我们爷儿做事儿有分寸,倒是你,那白眼狼被捅了一刀,还七窍流血,别是那刀淬了毒。"
木林林也觉着奇怪,"你到底是怎么深更半夜的知道有人要烧你家料房的。"
晓南想想就觉着可气,把小半碗奶糊收了,交给春娇放食盒里,不给满宝用膳,看着满宝泫然欲泣的模样,晓南拧了他肉乎乎的鼻子,"敢哭,敢哭今儿就没奶,只有糊。"
春娇接过碗,"深更半夜的,这熊孩子死哭,我和晓南就知道了这李遇要出事儿,就找过来了。"至于七窍流血吗,就是养气丹太猛了,补气补过了头,但这李遇也着实好运,又给喂了滋气丹果真调和了,把之前只治了一半的伤倒是痊愈了,连腰眼的伤都愈合了,后来晓南亲自上手,又给捅了一刀。
木林林上去,戳戳满宝的浅酒窝,满宝怒目圆睁,一下子就默默挤出水来,"这小家伙果然是那儿李遇的种,白眼是一个赛一个。"晓南弹开木林林的狼指,"你离我家满满越远越好,本来上梁不正,现在近墨者,日后不知道变成什么样!"
环儿直接把他们家爷儿推走了,"人家的孩子要你在乎什么!""爷儿就在乎了!"说着还要抱满宝,晓南立马把满宝抱地远远的。
翌日,果真全县的木匠铺,工匠行都听着消息,一千二百六十两的大单,这一份都能抵一年的份儿了,着实眼红。晓南收着单子着实也是吃了一惊,这木林林果真花起别人的银钱不心疼。
正光天化日之下将大批黄花梨原木运往料房,深怕崔家不知道还锣鼓开道儿。正巧,这天李爹爹和着小萌一块儿来县里看晓南,晓南这几日都未曾回去,想是李爹爹担心了吧。
李爹爹看着晓南的铺面,南记已经扩张,把隔壁的铺子一块儿租了下来,"晓南,你这生意越做越大啊!""爹爹,哪儿的话,都是郑清和路冲在店里帮我守着,我哪里会啊!"
"不会就说出来,这店子也有你的份儿,该说话的时候还是要说话。爹爹我可不放心你啊!"
"爹爹,今儿都下晚了,别回去了,住我那儿!""晓南,你有房子了?在县里!""恩,不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