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傍晚,众人商议一番,准备去探个虚实,把两个孩子拖给了郑清兔子照顾之后,晓南和安叔就一块儿去赴了寄情阁的鸿门宴。

一进门就被小二迎上了楼,带进了包间。晓南和安叔故作颓色,满脸沉重的掀开了珠帘。郑二满面春风的起身迎客,“哟,这这不是南老板嘛。南老板气色不错,想是接了县衙的单子,怕是要腰缠万贯了,”

“二爷,这南老板今儿哪儿是来谈生意的。今儿不是来向刘家赔罪的吗,”郑二胖身边的王管家点了题又给今天这鸿门宴定了性,负荆请罪!“瞧我这记性!来,三弟,快招呼你这夫郎入座。”

晓南抬眼看了看起身请他入席的李遇,李遇面色风轻云淡,却在他手里悄悄塞了个纸团,晓南将纸团默默的塞进袖笼,微微点头朝着二胖略表礼数,面色透着股凄婉,缓缓坐下了,一股子乖顺的模样。

二胖见晓南这样,还真以为晓南现在就是只软柿子,任他拿捏。“南老板,自从我三弟向我提了你家南记那档子事儿,我可是舍了我家船行的生意,专门来帮你家做调停。想你初来乍到,在县城人生地不熟,那县令家的木公子又是个靠不住的,老夫我就特意帮你寻来了苦主,从中做个和事佬,就算帮我家三弟了了桩心愿。”说着一只肥手又上来欲抓李遇臂膀以解相思,被李遇一个覆手,甩开了。李遇手里明晃晃的握着把东湖绿珠匕首,敲了声台面,落了二胖的脸。郑二胖也没觉着扫兴,倒是看着李遇的眸子更热络了些,向王管家挥了挥手。王管家便知了意,向包间内侧的隔间陆陆引了一对中年夫夫出来。

晓南用余光瞥了眼匕首,确信和那刘金子的一样,便目光流转,转瞬间泫然欲泣,抬眼看向那对畏畏缩缩刚入座的夫夫,“你们家刘金子要烧了我家木料,被人在我家料房发现,不知怎的就夺了性命。虽是刘金子行下作在先,但确实不该一死,如今作为他的东家,我怎么也得表下心意。”

王管家见季晓南一番话将自己干干净净摘了出去,滑不溜秋,心下不快,向那夫婆递了个眼神。那夫婆怕是脖子上有东西在烧,巴不得把脸埋在桌子里,唯唯诺诺的说了起来,“我家侄儿金子,从小,从小乖顺听话,怎会。。。怎会,做下这等糊涂事儿。”抬眼看了王管家的和颜悦色,方又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怕是有人嫁祸,夺取。。。夺取他性命,可怜,可怜他年纪轻轻就。。。就遭人暗害。遭李金宝毒手,我这儿,定要让他为我侄儿,偿。。。偿命。”一番话磕磕巴巴好歹说了下来,王管家暗咳了声,也不知是对这位夫婆满意还是不满意。

虽是条理明晰却没有半分哀痛之意,看这刘家也是知情之人,说不定刘金子在世他们也是知道的,看他们对王管家惟命是从,胆战心惊的样子,怕是遭威吓已久了吧。安叔在一旁愤愤不已,“满嘴子胡沁,什么偿命不偿命,你家刘金子火烧料库就已经是人赃并获了,如今虽是身死,可这命案衙门还没判,轮得着你诬赖好人,什么偿命不偿命,偿你个大头命!”

刘家夫婆被王管家拍了下脊梁,顿时人一下子打了个激灵,“什么人赃并获,你家,你家料库现在还好好的,我家,我家金子,可是还被放在衙门的停尸台上。五鼓道上那么多人都见着李金宝心狠手辣地杀了我家金子。衙门里的青天大老爷必会为我家主持公道,让,让那李金宝偿命!”

“什么偿命!。。。”晓南赶紧打断了已经挥拳头上桌子的安叔,“什么偿命不偿命的,我们今日谈的不是表心意吗?”带着点哀求的颜色看着二胖。二胖估摸着也是解围的时候,“刘家夫婆子别意气用事,人走灯灭,你们现在关心的可是将来的生活。老刘头,那金子的弟弟金玉今年可是要婚配了?把你的难处给南老板说说!”

老刘头这才抬头看了眼晓南,“南,南老板,今年金玉和松平县县衙典吏说了亲,做人家填房。毕竟是典吏,这嫁妆可不能少了,人家说得和元配夫人嫁妆单子一样,估摸着得。。。得两千两雪花银。金玉是我家过继的小哥儿,这一上一下还有我家为成婚的一个爷儿一个哥儿。都得今年,爷儿的亲事得要县城三进的院子,千两银子聘礼,这这哥儿的亲事怕这嫁妆也低不了。不光这些,这,这金子好歹也是县里难得的秀才,怎么,怎么也得风风光光的下葬。我们这老俩口没了金子,也没了依靠,今后的日子也。。。也难捱了。”

“三进的院子,两千两雪花银的嫁妆,千两聘礼,谁要是嫁娶了你们刘家的子孙那不是讨了个会下金蛋的母鸡,真是吃穿不愁了啊!”哐当一声,安叔气地砸了面前的酒盏,站起身,指着老刘头骂。晓南连忙起身按住暴怒的安叔。“卖花卖布,头一次听说卖命的,你们刘家当真不要脸!”“安叔别说了!”晓南一脸的歉意看着刘氏夫夫,“人家丧了一条性命,现在不过是和咱们讲讲难处,有什么受不了的,安叔!快坐下,安叔!”好容易抚平了安叔,晓南一双美目含泪,“郑老板,你说,这一共得花多少银子啊!”

二胖看着鱼儿上钩了,心下畅快,眯了口酒,“此番听下来,怕是得七八千两银子。要不老刘头给我个面子,就算怎么样。”老刘头连连称是。五千两,怕是想用这五千两掏空了南记。“郑老板有所不知,这店里为了应衙门的单子,早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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