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遇一听都三个月了,心里果然是急的,“这三个月都没好生为你调理!”
“无事无事,这不挺好的嘛~”晓南长吁了一口气,似怒非怒地看着李遇,“我也不知怎的,刚刚发现云纹又现了之后,脑子里都是你当年那句,这孩子本不该来这世上,想着想着就难过,其实有你没你又怎的。”
李遇看着晓南抱着满宝的惨白一下,心跳顿时就漏了一拍,声音透着些许悲痛,“其实我当初是想护着你,我这样说,你可相信?”
晓南抱着满宝斜睨了李遇一眼,也没说句话,倒是满宝眨着星星眼,“相信,相信~”晓南颇是恨铁不成钢,把满宝丢进了大篮子。“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我可是真上了吊。”晓南一时激动,腿一软就靠着树坐下了,李遇自动屏蔽了晓南的眼神,扶着晓南坐下,“晓南,你要不信我,自然可以找人去上京打听。我无意骗你。”
晓南一手揽着篮子,一手安抚自己肚子里的包子,冷眼看着李遇,“你当我没查婿,一时春风得意的双川将军李遇。”
李遇就这样靠着晓南坐着,执意握着晓南的手,“怪不得,无论我如何伏低做小你都看不上我,真是早早地定了性。晓南,你这样可不对,偏听偏信。这无非是别人的污蔑之词罢了。”
晓南刚想驳回,就被他用食指点唇,“你先听我说完。”
看着李遇从未有过的坚定眼神,晓南第一次落了下风,腹诽着自己一定是孕傻了,怎么一下子连气势都比不过白眼狼了,就索性乖乖地听下去了。
“洪武六年,我边塞扬名,跟着杨毅老将军屡立战功,也得到了将军之位,将士因为我佩剑双川,就称我双川将军。那时一心欢喜就等班师回朝,儿。”说到此处,看了看晓南,“那时你还面有红印,虽不漂亮,却让我只记得你一个,孝义坚韧,无人与之可比。”晓南啐了一句,“呸,要不是你从小不干活,我怎么会这么辛苦。”
李遇抿了抿嘴,“那时我虽是嘴硬,可也是长下课溜回来帮你。可你都让我好好念书。。。”然后看了看晓南那个不干活还有理的脸色,李遇有点愧疚握紧了晓南的手,“小时候自是我李家对不住你。。。后来我从沙场回来,也得了陛下封上,封了四品官。那时少年忘形,今日赴张大人的宴,明日赴李大人的宴,一不小心就着了道。那夜我在王尚书家与他儿子吃酒,喝多了在他家花园子迷了路,看到前面有人跳湖,我就跳下去救人,救起的是王家小哥,当时王尚书还分外感谢。谁知过了半个多月我上表要启程返家,居然被王尚书阻拦,他找我府上一聚详谈,我也不清楚何事,谁知只是一杯酒我就倒了,待我醒来,在王小哥的床上。。。”
李遇见晓南并没有什么怒气,叹了口气就说了下去,“王尚书逼我娶他家哥儿,王小哥也寻死觅活,我当时知道我是中计了,气愤非常,就说了家中有爹爹还有未成婚的小哥,怎会娶他这样放浪形骸,心有城府的下贱子,就拂袖而去。可是后来,皇帝仍未批我的回乡折子,我只好滞留上京,还未想到如何脱身,过了五日,就收到了小时候我送你的珍珠坠子,我知道是王尚书在用你拿捏我,四品在上京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也无甚背景,若是我一人就是拼个鱼死网破又有何如,可要是这样,后果真不堪设想。无法,我唯有去了尚书府受制于人,去娶了那个失贞,成了全京城的笑柄,本想回乡与你解除了婚约,断了关系,两生潇洒,不想却让你有了满满,以为你会打掉孩子,和李苗在一起,万万没想到你会做出自损性命的事情,若是早知如此,我也不会做出这样无情的事情。”
晓南摸着满宝毛茸茸的头顶,心里一阵唏嘘不已,若是自己魂魄晚来个几天,这不就真的是一尸两命,对那王尚书憎恨了七八分,看向李遇也没那么厌弃了,“那你为什么后来又为何被罢官,打断手脚?”
李遇此时看着现在自己健全的手脚,想着这不到一年的奇遇,那苦痛的回忆仿佛真的是在了梦里,“当时我接了个调配军饷的差事,因为我当时少年得志,挡了别人的道,便被人算计,军饷半途被劫,抓住的劫匪居然说是我监守自盗,勾结他们,给予行程图,人手配备消息。一时间朝堂上哪有对我少年英才的赞誉,均是出身低微,宵小之辈的污蔑。杨毅老将军又远在盛洲,无法施以援手,一夜我就从朝堂下了监牢,因为曾在沙场立功,所以免我一死,却挑断手脚筋,贬为庶民。行刑前夜,王家就递来了和离书,又辩白王氏腹中胎儿非我骨肉。“李遇忍不住嬉笑,“大概这就是上京人情风俗了吧。我原以为大概陨落,没想到真让我活着回来,又失而复得了你。”接着对着晓南莞尔一笑,“如今又有了孩儿,现在哪怕立时死了,我也愿意。”
晓南有点心疼,又听他说死不死的,联想到现今的状况,心里又是被揪了一下,“什么死不死的,你死了,我们的儿子怎么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吗?”李遇看着晓南心疼自己的模样,又亲了一口,“好好好,我们一起把儿子带大。”晓南脸皮有点烧的慌,心里有点焦躁,难道自己真被这臭流氓拿捏住了吗,虽是红着脸,却也没放下两人交握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