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妍,下楼吧。”李怀宇乘着角川春树安排的车,到了朴智妍给的地址,便掏出手机给朴智妍去了一个电话。
“好的oppa。”朴智妍一边焦急的涂着唇彩一边快速的回话,挂掉了电话。
出门前对着宾馆的镜子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眼影有点浓,眉毛没画好!算了就这样吧oppa要等急了!”说着,抓起了手提包便风风火火地跑下了楼,如果让李怀宇看到又少不得笑她一会儿,这么大姑娘了,一点也不稳当,还是像个小女孩儿似的。
因为昨天和李怀宇约定的是下午,上午十点多还在睡回笼觉的智妍被李怀宇一个电话叫醒,妆画的很是匆忙,在电梯里,还对着电梯铁门的倒影轻轻的拍了拍脸颊。
她总是想以自己最完美的样子出现在李怀宇面前。
……
“李怀宇先生,您的马已经被送到东京赛马场了,不用再去机场了。我们老板说,他是个心急的人,希望李怀宇先生不要见怪。”
“很可以理解。”想到那个老头儿提起赛马的时候那像小孩子得什么新玩具似的激动表情,李怀宇苦笑着摇了摇头。可能赛马对于那个老头儿而言就像美女对于梅根,像航海对于艾迪文,都是用一生去追求,当做艺术去做的东西。遇到有共同爱好的人,交流一番,可比赚钱快乐多了。
性情中人。李怀宇想了很久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那个老头。fēng_liú倜傥似乎已经过了年代,潇洒不羁又显得轻浮,癫狂脾性让人感觉尖锐。想了很久,性情中人。大概便是这样。
李怀宇一行人到了东京赛马场时,已经是中午了。
日头正烈。往日人山人海的东京赛马场,充满了欢呼与尖叫的博弈场,此时空无一人。没有那些神色疯狂的看客,也没有那些汗水将泥土染成深褐色的赛马手。只看见马场里,一个有些佝偻的身影,骑在一匹骨瘦嶙峋的老马上,飞快地驰骋。
一个又一个一人高,两人高的栅栏被这两道身影跃过,抛在身后。
那速度快的惊人,但看得人丝毫不觉得有那种平常赛马比赛里,选手和马匹跃过两人高的障碍,秀出花哨脚步时候的那种脑袋充血,浑身上下细胞都复苏的快感。
只觉得那佝偻的身影和那匹老马,再怎么快,也被什么东西紧紧的追在身后。
怎么也逃不掉。
“时间。”
“时间?”一旁的智妍看着已经下车的李怀宇,对着那两道飞快穿梭的身影发呆,喃喃低语。只听到了李怀宇说这两个字------时间。
“是啊,时间。跑不掉的。”
李怀宇话音刚落,那佝偻的身影一拽马缰,那老马蹭的一下飞起老高,“嘭!”的一声跃出护栏,向李怀宇一行人狂奔而来。在离李怀宇大概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又是狠狠一拽,瘦骨嶙峋的老马在十二点的东京的太阳照射下显得神采奕奕,每一块肌肉都紧紧地绷住,在空中形成一道足够优美的曲线。
“嘭!”的一声巨响,溅起了大量的尘土。
尘埃散去,模糊中,那佝偻的身影,半伏在那满是肌肉与瘦骨的老马身上,一步一步的按着古老的赛马决斗步法走了过来。
那佝偻的身影缓缓地脱下了头盔。露出一头斑驳的发,一张不再fēng_liú的脸。
“人老了,怕一会儿生疏,提前练习练习,可别说什么老头子搞小动作呀。”说完,角川春树便哈哈大笑起来。
李怀宇也跟着大笑,两人狠狠一击掌。
“来陪老头子先喝一杯?”
“敢不奉陪?”
说完,两人竟又是大笑起来。一时间空荡荡的东京赛马场只有两个男人豪放的笑声。
两人一边笑,一边走向赛马场赛场的起始点。身侧跟着的几个黑衣人则牵着那匹老马。
看着一行人的背影,一旁的朴智妍只觉得今天这一幕格外的震撼,瘦骨嶙峋的老马,佝偻的老人,傲慢劲儿十足的李怀宇,以及两人张狂无比的笑。好像有什么东西是朴智妍这二十几年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今天第一次见到,真心的觉得震撼。
但不久后朴智妍就知道自己震撼早了。
……
“喝完了再去牵你的那匹马,不迟吧?”
“不迟。”
“你那匹马可真是倔脾气,寻常三四个人动它不得。又怕使力弄伤了它,便没帮你牵过来。”
“那个小家伙啊。和它父亲一样的倔脾气。”
“斯莱布尼尔?”
“没错,就是这一代的斯莱布尼尔。”虽然李怀宇管它叫小桃红。但所有赛马圈的人,见到了它,都要无不兴奋地,崇拜地,叫上一声斯莱布尼尔------相传,斯莱布尼尔是奥丁的坐骑,俊美矫健的天马。
这个名字也代表了,北欧马种的最强血脉。
只有这支血脉最壮年的那一匹,才有资格被称为斯莱布尼尔。一般一匹斯莱布尼尔家族的马,巅峰期在十年左右。小桃红虽然正处于巅峰期,也是在巅峰期的尾巴了,也完成了斯莱布尼尔血脉的传承,有了继承人,开始走下坡路,不出意外的话,两三年后,它就只有小桃红这一个名字了,而斯莱布尼尔这个称号会由它的孩子继承,继续代表着北欧人的骄傲,为他们征战四方------如果小桃红还没有留下马种,那冰岛是不会放小桃红出岛的。
从某种意义上讲,小桃红也已是暮年。
因为李怀宇可能未来很久,都不会再去冰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