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啊!”叶紫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哥哥快去吧,我上去洗个澡。”
“叶紫。”叶桦握住了她的手,向后一带把她揽进了怀里,语气格外轻柔,“别太难过,不是他还可以是别人,你总有一天会遇到那样一个人,就像你爱着沈彦轩那样爱着你。”
叶紫抬起眼来看他,眼眶重新泛起泪来,“哥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记得,我很爱你。”
他微微愣了愣,心中突然波涛汹涌,“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就是觉得哥哥对我最好了。”叶紫眨了眨眼,然后站直了身子,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把叶桦推开,“哥哥快走吧,快点过去看看。”
“那你好好休息。”
“好。”
叶紫站在门口,看着叶桦转身上了车,看着他的车慢慢驶远,然后她脸上所有的表情顿时消散。没有哀伤,没有眼泪,平静得就像一块雕像。
她转身进了家门,走进了自己房间。自从她从美国回来把行李拿回这个房间开始,就从来没把自己的衣服挂出来过,所有的东西还是在行李箱里摆的整整齐齐的,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现在正好,连离开都不用再特意收拾了。
早在前几天,她就已经联系好了美国的医院,订好了回美国的飞机票。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如今的情况和同,可是她还是依然相信沈彦轩会像样,在听闻白依涵车祸的消息后毅然决然地离开。其实也没有什么必要在意的,性命垂危,人命关天。所以,他一定会离开。她清楚这一点,也并不在乎,借此闹上一把,也不过是演场戏罢了。
在他们听闻自己命不久矣之前,最后演一场戏。
叶紫轻轻地揉了揉眉心,在这个世界里呆了太久,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任务结束了,用她的生命作为终结。
叶桦赶到医院的时候一众人正等在急救室门口,白母低着头不住地抽泣着,白父满脸担忧,却轻抚着她的背低声安慰她。
他径直走向秦雅,“依涵他怎么样了?”
秦雅红着眼摇了摇头,“不知道,还没出来呢!”
“她怎么会发生车祸的?”
秦雅依然摇了摇头,“不清楚,我也是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才知道这件事的。”
沈彦轩面色冷凝地低着头,看见他来了也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叶紫她还好吧!”
他这句话一出秦雅就在一旁重重哼了一声。
叶桦抿了抿唇,站在了一边,不太想回答。
沈彦轩觉得叶桦大约是对他有些怒气的,也就没有继续说话,重新沉默下来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许久,急救室的灯终于熄了,有医生满脸疲惫地走出来,“你们是白依涵的家属吗?”
“是,是,我们是。”白父白母连忙点头。
“她的手术很顺利,不过是否脱离危险,还要看她能不能熬过今晚。”
白依涵一出来就直接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她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头上缠满了绷带,从他们面前过去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呼吸。
沈彦轩刚才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他眉头紧皱,表情有些难看。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他看了一眼一旁明显神情疲倦的白父白母一眼,终于开了口,“伯父伯母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几个在这里守着就好。”
劝慰了半天,好歹让他们回了家。
他们三人在医院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白母前来接班,医生又说白依涵已经安全度过了危险期,秦雅和沈彦轩才决定回去休息片刻。
叶桦坐在他的车里,闭上已经有些发涩的眼睛,轻轻揉着太阳穴。当他正想给叶紫打个电话的时候,手机却已经响了起来。
“喂。”
电话那边是安岐远有些焦急的声音,“叶桦,叶紫她还好吗?我从昨晚到现在给她打了一夜的电话都没打通。”
叶桦皱了皱眉,“可能她睡觉的时候关了机?”
“不会的。”安岐远断然否定,“她晚上从来不会关机,她现在在家吗?我有事想要跟她说。”
“我现在在医院,马上准备回去。她应该在家的,到时候我让她给你打给电话。”叶桦虽然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突然隐隐不安起来。
“那好吧。”
那边挂了电话,熬了一整夜的疲倦顿时一扫而空,叶桦的心跳得厉害,一路上握住方向盘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叶紫,叶紫。”房间里空无一人,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干净整洁得就像从来不曾有人住过。
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心灵感应一般的,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如海潮般袭上心头,脑袋里那根弦绷得直直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断开。
叶桦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发现果然如安歧远说的一般打不通,那边来来回回重复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让他听得一遍比一遍急躁起来。
忍不住给沈彦轩打了个电话,语气极为不善,“彦轩,从昨晚到现在,叶紫联系过你吗?”
沈彦轩熬了一整夜,此时好不容易躺下休息,手里拿着电话,意识却有些迷茫,“嗯,什么,没有啊!”
他还欲问些什么,叶桦那边却已经挂了电话,他的眼帘有些倦怠地阖了阖,还是叹了一口气,狠狠地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离开前叶紫那个乞求的眼神,明明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心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