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对于天师令的威力很满意,呢喃道:“果然,经过雷浴之后,确实增强了。”天师令上的金光一闪,然后被收入到老道的袖袍之中。
他并没有理会那个已经将死之人,而是缓缓走过去,将庭院中的那个女子解救出来。“老道奉爵爷之命,特来搭救。”他替王絮儿解开手上绑着的布条,无意间按到王絮儿的脉搏,忽然眉头一挑,言道:“随我走!”
王絮儿一听是杨帆派来的人,眉梢一喜,轻嗯了一声,她没想到,杨帆还是找到了她,这一次,若是还能再回去,她决定了。就算只有一月的生命,也不逃了。有一哥,那还奢求什么呢。
老道临走时,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头,道:“精血借力,末法而已。”他知道这个东瀛来的老头已经要死了,将死之人,就不必他亲自动手了。“当初登州雨夜,已饶过你一命,不知好歹,还来作祟,这一切都是汝自作自受。”
跪倒在地上的普照老头一语不发,那枯手的双臂自然垂着。这会儿,连那原先流血的伤口,都没有了血液可以流了,只有一堆翻出来的腐肉。
卜老道带着王絮儿缓缓离开庄园。
叶落有声,又是一年晚秋。叶落要归根,可是老头似乎要交代在这片他国之地了。他的双手撑在地上,如同一头牲畜一般,就这么四肢趴在地上。过了很久,中年男子才慌张跑出来,扶起老头,问道:“怎么样,大叔你还好吗?”
“我替你死了,算是一命换一命,不欠你什么了。”他已经枯瘪的双唇一开一合,说话都是用气勉强呼出来的,有些模糊。
“你别死。你别死。我们还没有完成我们的霸业。怎么能够死去呢。对了,我去给你找大夫。”
那骷髅般的爪子一把抓住阿宽的手,摇摇头,道:“我老了。老死是治不好的。”
“别死,别死啊。”坏人会流泪,他们也是人。尤其是他们所在乎的人。他颤抖着,将老人扶到椅子上,道:“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我不该如此冒险,是我冲动了。”他握着老人的手,颤抖着身子。
“我说过,作为一个忍者,最重要的是什么?那便是忍,耐心是最重要的。他比你有耐心,所以要运气都到他那里去了。听我的话,十年,十年之内绝对不要再去动这个歪脑筋了。拿着这把刀,这是你的资本。以后的路。自己走下去吧,大叔帮不了你了。”普照老头脖子一歪,终于是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再也睁不开了。
“杨帆,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呀啊!”
庄园内充斥着男子的咆哮声。
……
……
十里亭中,卜老道负手而立。王絮儿坐在亭内的石桌旁,有些饥饿地吃着一些包袱中的糕点。老道拿着手中那本泛黄的古书,才翻看了没几页,就把它合上了。“你知道你如今的情况吗?”他刚刚一把脉,就已经明了了这个女子身体的状况。
一提到病,王絮儿的脸色惨淡了不少。将手中糕点缓缓放下,点了点头。她自己其实最清楚,到底自己的身体如何。
“我实话和你说吧。这病,很棘手。即使是我。也很难帮到你。你知道你失踪一天,他为了你差点将整个京城都给翻遍了。锦衣卫、门千总、悬赏,几乎动用了所有的手段,还独自前往山里去解救你,差点被人暗杀了。即使是这样,还是在不遗余力地找你。要是你病重了。你觉得他会不会疯?”
王絮儿的眼泪流下来,道:“他没事吧。”
“暂时没事,但如果看到你这副病躯,我不清楚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
王絮儿流着泪,道:“道长,您说我该怎么做?”
“你只能自救。”
“自救?”
卜算子点点头,道:“这本书是苏青给你的吧。”
“恩。”
卜老道将书翻到最后的末篇,道:“这边看了吗?”
“没有。”
“那你现在看看。苏青既然将它交给你,那就是你和它有缘,也可能是苏青看到了你的病,想要你能够活下去。麻衣一脉传承,可能就是想要看看你能否真的逆天改命吧。”
王絮儿看了一眼,呢喃道:“向死而生?”
“没错,就是向死而生。其实麻衣一派最深奥的就是这一篇章了。也只有它才能真正意义上称得上逆天改命。你不是想回巴蜀吗?老道会找一个人,保护你回巴蜀。如果在巴蜀有什么问题,可以上青羊宫寻求帮忙。”
王絮儿眼泪又落下来,道:“杨大哥这么着急,我不辞而别,他肯定会很伤心,这该如何是好。”她如今去留两难,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向死而生,那到底是该死还是该生呢?
老道看着这个有些较弱的女子,摇头叹道:“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书信一封,聊表安慰。老道也只能帮着你,隐瞒一些。一切,都只能看天意了。”
“师叔祖,一切都安置妥当了。”罗一飞驾着马车,技术还不是很娴熟,差点直接将马车冲进亭子里,尴尬一笑。
“行了,你也不小了。总在我和你师父庇护下,也长不大。这次,将这位王姑娘护送会巴蜀。你也在青羊宫好好修道。那里是我们全真的祖庭,你王师叔祖没有云游的话,应该也在那里。好生参道,多加勤练。知道没有?”
“是。一飞定不负师叔祖期望。”罗一飞看着在里边写信的王絮儿,眼珠子一亮,“这位姑娘好生眼熟,似乎以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