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人喊出来,洛尊惊愕地看了眼杨帆坐的方向,不可能,怎么可能还有比得上春雷的酒,除非是皇宫十年藏的御酒了。怎么可能?
雅间内的祖大寿干了那杯英雄泪,大呼痛快,“好酒!好酒!甲上!甲上!”他将酒杯放在那托盘之上,张望着,“还有没有?”
“回大人的话,没了。”
“舒服,这酒舒服!舒服!”祖大寿拍着大腿喊道。屏风渐渐撤去,酒徒们在最后那杯英雄泪的作用下,一个个都酩酊大醉,高呼痛快。石子君看了一眼杨帆,露出一抹不经意的笑。“好了,一到二十五号投了木牌的酒碗都在这里了。我们来看看。汾酒坊,一共得了七枚甲上!梅酒坊,四枚!……绍兴黄酒,六枚!”
……
“大康酒庄,十二枚!”这是前十多个酒家中最好的成绩了。大康酒庄的庄主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在场的不光是来看热闹的,还有一些酒家的老板、掌故,这可是打名气的好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名不见经传的大康酒庄。不知道这匹黑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有不少的小酒家开始派人和那大康酒庄的庄主接触洽谈了。
“……接下来,是天字陆号陆家,春雷,二十四枚!二十四枚甲上!”石子君高声喊道。天字陆号果然是有底蕴的。许夫子捋须笑道:“原来是名扬在外的春雷酒啊。想必这酒出自曲大师之手吧。”老夫子看向那位酒师。老酒师拱手笑道:“好说好说。”
“最后,还有半间坊的英雄泪,获得……二十五枚,二十五枚甲上!竟然是满分!满分!”石子君没想到,竟然是二十五枚的甲上。原本以为能得到众人的赞口,可以媲美十年春雷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满分!
“今日的酒魁,便是……”
“等一下!”洛尊喝道。“石员外,既然涉及京城酒魁,可以告诉在下,我洛家的春雷酒为何只得了二十四枚甲上,还请告知这唯一剩下的一枚是什么?”
展台前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洛尊的突然诘难,让台上的石子君都有些为难。且不说他不知道这剩下的那枚木牌是谁投的。就算是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他,冷冷道:“洛公子若是感觉在下从中作梗,自行查看便是。”
“哼,那就多有得罪了!”没有得到酒魁,这绝是赤裸裸地打他们天字陆号的脸,绝对不能容忍。他在那标有二十四的碗中翻着,终于看到了那张甲下的木牌,愤怒地拿起来,道:“如此美酒,竟然有人投了甲下,明人不做暗事,那位若是眼花了,投错了。站出来,我洛家既往不咎,但是……”
“不用但是了,洛家的小娃娃。这甲下是本将军投的。”
“祖将军?”洛尊心头一沉,竟然是祖大寿投的甲下。“将军既然投了甲下,可否告知晚辈,为何?”
“老夫问你,你这就比得上那宫内御酒吗?”
洛尊眉头一皱,迟疑片刻,道:“不能,但也不遑多让。”祖大寿走过来,道:“那便好!既然比不上这宫内御酒,那老夫投个甲下也算是抬举这春雷酒了。”洛尊暗道这叫什么话,就算这宫廷御酒是口尿,谁敢叫嚣比御酒更好?
他阴沉着脸,道:“既然这所谓的英雄泪全部都是甲上,老将军自然也是投了甲上,那将军这意思是这英雄泪比御酒要好?”
“哼哼,老夫可没这么说,但是这英雄泪绝对比这春雷要好上不少,洛家小儿,愿赌就要服输。当年,你老子洛青川在徽州府与人赌酒,输光了所有家财,也不是愿赌服输,最后酿出了这春雷,在顺天府一炮打响。你这度量,得向你老子学学。”
洛尊忍着那口气,看向杨帆,道:“小爵爷,能否赏在下一杯英雄泪?”杨帆笑着道:“上酒!”这个上字,听在洛尊的耳朵里,跟像是“赏”,格外得刺耳。老酒师将酒斟上,洛尊拿起瓷杯,晃了晃,呢喃道:“酒香虽浓,却多了丝辛辣。酒色上算清亮,但比不上春雷。”
“先别把话说得这么满,酒,喝了才知道。”杨帆坐在椅子上,笑着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洛尊拿起那杯英雄泪,仰头喝了一口。
“咳咳。这是什么,怎么如此辛辣。这……这种东西怎么配得上甲上?诸位莫非都是收了某些人的钱财,故意来作梗的吗?”洛尊的酒量,估摸着和祖润泽半斤八两,才一小口,便被那烈酒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洛公子这话说得老夫就不爱听了。好就是好,我等心里自然有个高低评判。”许夫子酒劲上来了,胆子也大了不少,“若不是那春雷上在前边,老朽已经给了甲上,不然这英雄泪定是要胜春雷一大筹的。”
不少酒徒也点点头,表示赞同。这喝酒喝的是什么,不就是图个痛快。这英雄泪的烈,恰恰是符合了酒徒们最基本的那一点要求,在口感上,也不输春雷那种香醇,自然手捧。祖大寿脸色一沉,道:“洛家的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输了就是输了,怎么,不承认不要紧,还诬陷人,这就是人品问题了。”
洛尊冷笑一声,“哪敢啊,祖将军刚刚和杨爵爷凌河杀敌而归,是大明重臣,怎会为了一杯酒,而瞎说。”这话说得有里有面,明着听上去是祖大寿不会做手脚,这在嚼巴嚼巴,好像那英雄泪和那杨爵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杨帆嘴上没有承认,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少东家,能否把您手中的那杯酒给我。”老酒师的脸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