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与袁沁蓝打算农历新年在省城结婚。余竞生与倪亚娟并不知晓儿子与余竞冬之间发生的事情,不但热情地邀请余竞冬做儿子的证婚人,还请远在美国的小妈关碧云回来参加婚宴。
余竞冬还来不及阻止母亲,她已到了省城,住进了雷森酒店。余竞冬只好带着沈蕴秋匆匆前往。
康复后的沈蕴秋比过去胖了不少。虽然恢复得不错,但给人的感觉是虚胖居多。皮肤不再是当初那种吹弹可破的样子,更多的是毫无血色的呆板。这么久没有出门,余竞冬生怕她一时不适应,又得了感冒什么的,非要沈妈妈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临出门又拿了件大披肩给她披着,沈蕴秋笑言,自己肯定十足十的像只大粽子。
与刚做完手术那阵比,沈蕴秋现在的脾气倒是基本回到了病前的样子,清清淡淡的,对自己什么事似乎都不上心,但又极其的嫉恶如仇。对余竞冬,她是既不十分亲热,也不冷淡疏远,两人倒像是老夫老妻那种相敬如宾。连沈妈妈有时都觉得别扭,说他们两个哪像是谈恋爱的样子,自己年青的时候都比他们热烈得多。沈蕴秋听了总是微笑,余竞冬每次尴尬无语。
这回,车驶在前往省城的路上,行程已过半,沈蕴秋与余竞冬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余竞冬很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可是?一看到沈蕴秋清冷无波的脸,他就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就这样反复几次,他将想说的话咽回去,到底还是生了自己的气,怎么变得这么婆妈。
“蕴秋,我想趁这次母亲回国,把咱俩的事定下来。你看怎么样?”余竞冬终于将话说出来,心也松了一下。
沈蕴秋见他突然提起此事,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竟脱口道:“不妥吧!”
余竞冬闻言,一把方向就将车停在了路边,转头对着沈蕴秋,问道:“有什么不妥?”
沈蕴秋自知失言,便极力掩饰:“你干吗停下啊?我只是觉得今天提这个太急了点,等余飞的婚事过了,我们再跟她提,岂不可以又让她多一回高兴?”
余竞冬将信将疑,追问她:“你真是这样想?”
“当然啦!快开车吧!这里不能停的!”沈蕴秋催促着,籍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混乱。
余竞冬重又开车上路,嘴里却说:“蕴秋,我觉得,你手术后对我,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又好像回到了初认识时的那种不远不近,不卑不亢的状态。”
沈蕴秋心里没来由地一慌,仿佛心事被看穿,无处逃遁的感觉。但她就是不想承认这种感觉。便扯开话题:“对了,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余飞的新娘是谁啊?我手术后,一直没见他来看过我,怎么突然要结婚了,都没听说他有女朋友呢!”
余竞冬听她如此一说,心里也有了些紧张。原本一直瞒着沈蕴秋的事,到这个时候是再瞒不下去了。他很担心沈蕴秋会因为杨隐与袁沁蓝的离婚,而一步步离开自己,这种感觉在她手术后变得一天比一天更强烈。
沈蕴秋见余竞冬一直紧闭着双唇不发一言,越加地好奇,再次追问:“你怎么不说话啊?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呢?我认识吗?”
余竞冬被逼得无处躲,只好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沈蕴秋对他的这种表现很是奇怪,余飞的新娘有这么神秘吗?但更让她奇怪的是,前两天她曾打余飞的电话,想亲自祝福他,岂料他的手机竟停机了。事后问余竞冬,他也是含糊其词地搪塞了。沈蕴秋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事瞒着自己。
到了雷森酒店,余竞冬一边带着沈蕴秋乘上电梯,一边给母亲打电话,告诉她,他们到了。
当关碧云打开房门,看到站在房门外的余竞冬与沈蕴秋,她惊得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以防自己惊叫出声,之后才看着沈蕴秋道:“你是安娜吗?”
沈蕴秋对关碧云的惊讶表情印象深刻,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余竞冬时,他的眼中也曾有一丝的震惊,但他掩饰得比关碧云好。
沈蕴秋笑着说:“伯母,我叫沈蕴秋,只是和安娜有些像罢了。”
关碧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将他们让进房间。余竞冬上前和母亲拥抱,轻声说:“妈妈,真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儿子!”关碧云拍着余竞冬的后背,关爱地回应他。
放开余竞冬的关碧云,又拉起沈蕴秋的双手道:“来,姑娘,让我看看!真的很像啊!当初的安娜就是如此,苍白的圆脸上有一对清澈的眸子,里面仿佛藏了无数欲诉还休的心事!”
沈蕴秋以询问的眼神看向余竞冬,而他则急得出口阻止自己的母亲:“妈妈!她们是不同的两个人,你不要把她们搞混了!”
关碧云拉沈蕴秋坐下,才对余竞冬道:“我知道的,你不用提醒我。但是,你不能否认我说的是事实吧?”
余竞冬心里满是焦急和无奈。急的是,他怕沈蕴秋误会自己是因为安娜才喜欢她。无奈的是,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向来说话直率。
沈蕴秋笑着问关碧云:“您对安娜很熟悉吧?”
关碧云摇摇头,叹口气道:“我其实并不了解她。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时日无多了,全身都有些浮肿。竞冬求我拿钱给她治病,但我没有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医生告诉我,就算手术也只是拖延时间。另一方面则是,我不能动那些不属于我们母子的钱。安娜当时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轻声地说,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