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工通知已经下达到了“杏林竞秋”的工地,现任工程部经理康亚平看了一眼就往办公桌上一扔,说:“莫名其妙!”
取通知回来,正擦着汗的现场工程主管刘星,怯怯地问:“我要不要通知施工单位和监理啊!康经理?”
“停什么停?照做!我做了几十年的工程,从来没听说过,通过审批的项目因为外立面用材被要求停工的!更何况,这又不是国家投资的项目,凭什么不是企业自主决定用材,反倒要由zf领导来决定?”康亚平被行内人尊为“老法师”,不但是因为他精通业务,有高超的现场施工管理水平,也缘于他曾是多家高校的客座教授,门生众多。对于这种由领导意志决定职能部门执法的事,向来敢讲敢言。
刘星到底年轻不经事,碰到这样的情况早已没了主意,听康亚平这样说,他自然是不敢反对的,但心里又害怕建设局处罚,到时候由谁来挑这个担子。因为心里害怕承担责任,他惴惴不安,脸色也呈灰白,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连手脚也无处安放了。
康亚平见刘星这副样子,心里更来了气,大声道:“把你那腰板给我挺起来!多大点事,怕成这样。如果建设局要处罚,要找人承担责任,我去!我倒要找他们好好评评这个理!”
刘星终于忍不住说:“哎哟,我的好经理,这事总得向余董汇报吧?到底停不停的,您还是让老板来决定,干吗非得自己在那里扛啊?再说了,你这样顶着,余董恐怕也为难啊!咱们总归什么事都在人家手里,硬顶是讨不了好的。”
康亚平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现在这些小青年,好的不学,坏的一学就会!什么叫硬顶讨不了好?不对的事情就是要坚持顶回去,这是气节!懂不懂?”
刘星不敢再说下去,他知道这个康亚平脾气上来时吓人,犯不着为了公事搞得不开心。他趁康亚平不注意,拿了桌上的通知赶紧溜了出去,直奔公司,准备将消息告诉余竞冬。
向鹏在刘星取走停工通知后,就马上打电话将此事告诉了余竞冬,并请他体谅自己的难处。并告诉余竞冬,自己会给他一天的时间睁只眼闭只眼,他若有什么门路就赶快想办法。
余竞冬自然是对他表示感谢,也为给向鹏带来的难处表示歉意。
因而,刘星将事情跟余竞冬一提了个头,就被余竞冬堵了回去:“这种事情,该由你们康经理来汇报。你不好好在现场待着,跑来汇报这事,你不觉得不妥吗?”
刘星讨了个没趣,心里不服就说:“问题是康经理的做法我不认同,如果我不提醒您,怕是我的失责。”
“哦,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想法,康经理又是什么做法?”余竞冬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觉得,建设局毕竟是职能部门,如果我们拒不执行,势必得罪他们。那以后,我们还怎么在他们手里办事呢?所以,我不赞同康经理工程照常进行的决定。”刘星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余竞冬作为老板,肯定会是顾虑这些问题,必然不会造成康亚平的做法。
余竞冬追问道:“康经理真这么决定的?”
刘星当场又把康亚平在工地现场的行为、言辞描述了一遍,余竞冬心里暗赞康亚平了得,嘴里却并未露出一点口风:“你先回工地吧。这事我还要想想,你先不必和康经理汇报你来过公司见过我。”
“这个我知道。”刘星忙说,心下窃喜,老板毕竟是老板,不会像康亚平一般犯牛劲。
刘星走后,余竞冬拿起停工通知,就往市zf去,打算直接找孙庭凯讲个明白。
孙庭凯的秘书孙尚武接待了余竞冬,但却告知他,孙副市长这几天都在接待一个外商投资考察团,没时间见他。余竞冬本打算回去再作打算,但转念一想,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就去找一下向天华,看看他能不能将这事透给齐市长,了解一下齐市长的想法。
向天华倒是一如既往地爽快,在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表示找机会就向齐市长汇报这事,让余竞冬等消息。
离开市府大楼,余竞冬就接到邵明的电话,让他抽时间去他的办公室一趟。余竞冬看看时间尚早,就直接去了。
邵明前一晚在皇府吃饭,遇到了许世辉,才知道孙庭凯要竞豪停工只是个开始,目的是要让区内的建设项目都用许美凤现在代理的花岗岩。邵明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地难受,咽不下、吐不出。想了一个晚上,他才想出一个折衷的办法,急急地把余竞冬找来,希望能说服余竞冬。
“这么急找我来,不会又是为停工的事吧?”余竞冬估计邵明找自己十有**是为这事。
邵明苦笑道:“你可别埋怨我,我也为这事头大着。找你来是想商量一下,怎么把这事揭过去。”
余竞冬瞪大了眼睛问:“你有办法?”
“还得看你老弟配不配合啊!”邵明颇有深意地回答。
余竞冬听他的口气,知道这法子必不是什么万全之策,就没精打采地道:“说来听听啊!有胜于无吧。”
“我现在说的话,可是私下的,你千万不能外传啊!”邵明突然这么叮嘱了一句,让余竞冬心里一咯噔,不知他要说什么说不得的事。只好先慎重地点头,再听他的下文。
见余竞冬点了头,邵明才说:“我听说,许新区所有的项目推广。你这次的事,就是因此而起。”
“太过分了!”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