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开生就是杨隐选中的项目经理,他所在的中天建设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建筑集团,而他本人所承建的项目在最近的八年内,囊括了所有的鲁班奖。从建筑业来讲,施开生的名字也算是想当当了,他有自己的施工团队,每年的产值在几个亿,利润也已近亿。可以说,三年来,他没有做过规模在十万方以下的公用建筑。所以,当杨隐找到他的时候,他起先并不感兴趣,对他来说,可以接的大型zf项目都多得来不及,s市这么一个不到十万方的公办项目,他是真不放在心上。
然而,在出于礼貌见了杨隐后,他对这个年青人的提议来了兴趣。不光是因为他的胆大妄为,还因为巨大的利益诱惑。
见面当天,杨隐直接了当地告诉施开生:“拿下这个项目,对我来说是背水一战。而和你的合作是其中关键的一环,如果不能成功,后面就走不下去了。我看中的不光是你手里出色的建筑班底,还看中了你手里几亿的资金。”
施开生很是玩味地看着杨隐,猜测是什么使他有这样的胆量来要求他带资合作。
杨隐不理会施开生目光里那种看待猎物似的光芒,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不管你是不是会选择和我们竞豪合作,我都希望你听一听我开出来的条件再作决定。这个项目是目前s市唯一一个高端写字楼项目。过去s市所有的办公项目都是小打小闹的办公楼,不但形象一致无变化,各种配套也都没有跟上,与现代经济下的写字楼距离甚远,因而价格也上不去。我们的项目,就是要打破这种格局,引领s市的写字楼市场。我相信,施老板常做建筑一行,走南闯北,应该知道地产市场正在迅速地崛起,你手里捏了那么多的资金,应该投资到房地产市场中来,为你产生更庞大的效益。”
施开生打断他:“你就说,你能为我带来什么效益?”
“目前,s市的办公楼市场价为每平方二千八百元。我可以在我们的项目开盘后,以这个市场价,给你六千四百平方的房屋作为工程款。”杨隐看着施开生眼里的不解,解释道:“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对外的销售价格,绝不会低于每平方三千元。这个你可以算算,我的建筑成本不低,如果按二千八的单价也只是刚刚保本过点,自然是不会卖这个价。你我之间的差价就当是我给你的利息。当然,市场价格如果进一步走高,你还会赚得更多。”
“杨总是满打满算啊!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卖不动呢?我可是知道,s市的住宅市场前景不错,办公楼就一片惨淡了。”施开生对杨隐的鼓动有些动心,但担忧不可避免。
杨隐这些年律师做下来,最擅长的莫过于对人心的分析,他此时已敢确认自己与施开生的合作十拿九稳了,更是自信地说:“哪一行没有风险呢?施老板对自己做的每个项目都百分百确定稳当才做的吗?一个房地产项目,如果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行性,就该大胆地去做。何况这是一个方兴未艾的市场,你不会等大家都跑在前面来才去捡下水吧?”
施开生哈哈大笑道:“你还真是一个大胆的人!好啊!反正这也只是个小项目,我就陪你玩玩,就当是练练手,成了最好,不成也长点经验!”
施开生之所以这么快就答应下来,缘于他这段时间一直有投资房地产的想法,但因为zc面一直不明朗,全国市场情况又差异很大,发展快的地方这两年眼见着房价就飙上去了,慢的地方房子造出来根本卖不出去。他不敢盲目地冲进去做投资。现在有了杨隐这个提议,他觉得可以试试,当做试水,而且越是这种既有算计,又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精神的人,越是成功的机率高。
杨隐虽不能完全猜到施开生心里的想法,但也拿捏得**不离十。
……
在杨隐仔细地给余竞冬讲了事情经过后,余竞冬沉默了很久。以房抵工程款这事,当初与怀锋建工、长林建设的两个案子的最终处理上,杨隐就是这么做的。显然,那次的做法让他有了直接的借鉴。余竞冬虽不觉得他这样的做法有错,但对于一个自己花那么多心力去建设的项目,却要因为资金拱手让出去那么大的量,让他实在有点心疼。
杨隐一眼就看透了余竞冬的犹豫,坦言:“你不是一直不看好这个项目吗?放给施开生这些量,权当是卖出去探探市场风向。”
余竞冬失笑,看来自己还真瞒不过杨隐的眼睛,于是自嘲道:“我现在好像是越做越胆小了啊!”既而拍了拍杨隐的肩说:“就按你的意思去做吧!希望真的能把写字楼市场给带起来。那样的话,我们在s市说不定可以做个转型。”
余竞冬走后,杨隐就与何厚土着手商量邀请招标的一些细节问题,又着重对将来的合同约定内容进行了仔细推敲,直到深夜十二点多才离开办公室。
已是暮春的s市,夜晚的空气依旧清凉,微风中,有落花舞动在杨隐的身边,又轻巧地落在脚畔。
每天晚上离开办公室,他总习惯性地将车开到曲江边停下,然后在滨江大道上缓缓地慢步。借以梳理自己的思绪,为下一步的工作确认方向,也可以让自己静下来的时候,想想沈蕴秋。
当沈蕴秋用自己在物资公司的股份作担保,帮他借高利贷时,他的心里五味杂陈。如果放在过去,他必是拒绝的,他不能让一个女人来为自己作这种担保。但如今,他不敢拒绝,怕自己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