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隐和秋雅一分开,就匆匆忙忙地往派出所里面走。此时刚过八点,派出所内已是人进进人出,很是忙碌。杨隐直接找到秦所长的办公室,向他表明来意,要求保释余竞冬。
秦所长为难地对杨隐说:“对不起,杨律师,余竞冬的案子要转为刑事案,不能保释,一会就要移送到东郊看守所。”
杨隐又对秦所长道:“那么,我能不能探视他?”
“要探视,也要等我们移送以后,你们到看守所去办理探视。”秦所长说。
“好吧。我还想问一下,昨晚一起抓的那些人怎么处理的呢?”杨隐问。
“这个应该和你无关吧?”秦所长反问。
杨隐笑笑说:“怎么会无关呢!既然要转为刑事案,他们就都是证人。即便您现在不提供相关当事人的材料,案件审理阶段,我也会向法院提出调取证据材料的申请。”
秦所长笑道:“行了,庭审还早呢?现在还在办案阶段。”
“哦?那么我就等您满24小时时放人了吧。”杨隐道。
“你就这么肯定,你的当事人是无辜的?”秦所长道。
“当然。您作的是有罪推断,我作的却是无罪推断。那我先告辞了。”
“好,不送。”秦所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目送他离开后,马上向刘安山汇报:“刘局,余竞冬的律师来过了。怎么办,放不放?问了一个晚上,什么也没问出来!那几个嫖娼的,除了毛林平说是知道那是余竞冬的家。其他都一问三不知。那几个‘鸡’也是有说知道有说不知道。不过,她们每个都提到了李涛。我们提审了这小子,他承认是他租的,但又说余竞冬应该知道这事。”
“什么叫‘应该知道’?”刘安山在电话里问。
“嘿嘿!可他就是这么说的啊!”秦所长道。
“抓紧审李涛,弄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好好好!”秦所长放下电话,马上去办。
同一时间,离开派出所的杨隐,到自己的车子上,马上打电话给小石:“你昨晚查得怎么样?”
“我查了所有和李福贵有关的人。只有他儿子李涛,经常去别墅找他,而且,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李涛也被警察带走了。我跑了好几家夜店,有好几个妈咪认识李涛,还说夜场好多人知道他手里有一别墅,位置隐蔽,最适合出台“打炮”了。”小石一口气道。
“你有没有拿李涛的照片跟她们确认过?”杨隐问。
“有。还有,我问了报社的朋友,他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怎么得到的?”
“你想都想不到!他们说是有人报料,我塞了点钱,得了报料人的电话一查,嘿!是秦海华那个狗娘养的!”
“真的?”杨隐惊问。
“千真万确!”小石肯定地回答。
“很好。你把昨晚调查的证据都给我保存好,有可能会用得着。至于秦海华,等我这里的事处理完了,再收拾这个白眼狼!让他尝尝蹲大狱的滋味!”
“那,师傅,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小石问。
“你回去睡觉,有事我再找你。”杨隐说着就挂了电话,他看到秋雅正拿着报纸跑过来。
“怎么样?”秋雅刚坐进车里就问杨隐。
“等吧。如果查不出什么?24小时内他们就得放人。如果有问题,咱们到看守所看他,再作商议。报纸怎么说?”杨隐说着就从秋雅手里抽过报纸。
“是没有文字描述,但照片拍得非常清晰,一看就能认出来。”秋雅伤心地说。
杨隐翻开报纸,果然在头版看到了余竞冬从警车下来的大幅照片。他刚想细看文字内容,手机响起,是沈蕴秋打来的:“杨隐,我已经到了g市。你们那里怎么样?”
杨隐将情况跟她讲了,问她是不是打算过来,沈蕴秋道:“我去见谭红梅的母亲柳梦云。”
这是沈蕴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连名带姓地称呼谭红梅,她有个直觉,这次的事,所有的起因,都是柳梦云退股的事。她对谭红梅居然可以向一个多年好友做这种事感到不寒而栗。让余竞冬出来,避免被他们真的制造出冤案来,她情愿妥协,立刻把钱送到柳梦云的手上,结束这一切。
“见柳梦云?”杨隐先是一愣,继而想起沈蕴秋曾说起柳梦云退股的事,前后联系,也猜出了大概,转头问秋雅:“报道没有作具体描述,你说是因为媒体都收到了指示?”
“是啊。”秋雅不明白杨隐为什么又问这事。
杨隐没有向秋雅解释,转而又对电话那头的沈蕴秋说:“你分析得有道理,他们是留了一个口子,让我们自己去想明白呢。你赶快去吧!现在离24小时,还有13个小时。只要这个时间内,他们认为证据不足,就会先放人的。我们等你消息。”
沈蕴秋与杨隐通完电话,就往柳梦去家去。
她在半道返回的路上就给王明打电话,询问柳梦云按照公司章程退股,可以拿走的具体金额。接着又给物资公司的出纳打了电话,让她一大早银行一开门,就去办理即时汇款。给杨隐打电话时,她刚刚从银行出来。
柳梦云从沈蕴秋手里接过银行卡,就给谭红梅打电话:“红梅啊!竞豪退股的钱给我了,我跟你说一声。”
沈蕴秋也顾不得礼貌,一把从柳梦云手里抢过电话,对谭红梅道:“大姐,谢谢你,没让今天的报纸详细报道昨晚的事!”
“哎呀,蕴秋,你这说的什么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