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竞冬醒來的时候,看见秋雅正跟余飞小声地争论着,发现他醒了,俩人同时住了口。
“竞冬,你醒了!”秋雅在余竞冬的床边蹲下來,眼里满是欣喜。
余竞冬朝她微微笑了笑,目光转向站在秋雅身后的余飞,而后又到处搜寻着。
“不要找了,她回s市了!”余飞的声音冰冷。
余竞冬眼里涌起的失望无处可藏,清楚地展现在那里,看得秋雅心如刀割,她站起來走到窗口,轻轻地抹自己已经涌出來的眼泪。
余竞冬的嘴微张着,声音低不可闻,余飞蹙眉俯身,将耳朵贴近他的唇边,听到他问:“她沒事吧!”
余飞点了点头说:“沒事,好得很!”
有欣慰的笑浮在余竞冬的嘴边,他的眼睛重新闭上,又沉沉地睡去。
余竞冬再次醒來是又一天的早晨,秋雅在他的床边看报纸,余飞在折叠床上睡觉,他看到秋雅的神情专注,像是被什么新闻吸引着。
“看什么这么认真!”余竞冬的声音苍白无力,却比前一次醒來响了些许,秋雅刚好能听见。
秋雅立刻放下报纸,俯到他枕边问:“你醒了,太好了!”
余竞冬第一次与秋雅这么近地对视,她的眼睛毫不掩饰地告诉他,她对他的醒來有多么的欢愉,他感觉自己的心被轻轻地蛰了一下,再次问她:“你刚刚看什么?”
秋雅愣了一下,坐正身子,将报纸拿到余竞冬面前,指着一版上的新闻说:“臭展的走私集团被整个捣毁了,报上说,后來南沙还与w市两地联手,打击了深藏在海关内的蛀虫,那个叫房坚的也抓了!”
“深圳警方还是很厉害的,这么快就破案了,连房坚也查出來了!”余竞冬笑着说。
秋雅看他一眼说:“其实,是杨隐帮警方把臭展引出來的!”
余竞冬看着秋雅良久,最后像是一下子了然了似的,不再说话,秋雅心有不忍地说:“你先休息着,不要多想了,我去叫医生來给你看看!”
秋雅离开病房,余竞冬刚闭上眼,却听到余飞躺在折叠床上说:“不是你的,你怎么抓都抓不住,你就不该把沈蕴秋带來,杨隐会记仇的!”
余竞冬闭着眼无力地说:“杨隐不是这样的人!”
“他是怎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余飞不客气地说。
“那你呢?”余竞冬问。
余飞一阵沉默,余竞冬又道:“小飞,蕴秋在拿命救你,为她的幸福着想,你也该与杨隐化干戈为玉帛!”
余飞从床上坐起來,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睛的余竞冬冷笑道:“我们夫妻俩与他们俩是这辈子都好不了啦!你就甭操这个心了,如果非要说她是搏了命救我,最多将來我还她一命!”
余竞冬的眼唰地睁开來,转头看着余飞道:“难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不值一提,生命就这样沒有份量!”
余飞走到余竞冬床前说:“我早看穿了,从奶奶死的那天,从沈蕴秋与杨隐甩开我的时候,什么亲情、友情、爱情,都是tmd假大空,我学不來你这种假高尚,明明心里死都放不下,却要装大方,把喜欢的人往情敌怀里送,这点杨隐就比你强,哪怕你用命救沈蕴秋,他也不感激你!”
余竞冬明知余飞是故意刺激他,心里还是有凉凉的感觉,从醒來沒有看见沈蕴秋开始,他就知道,她是真的离开他了,从心里彻底放开他了,他真的想像余飞那样卑鄙些,自私地把沈蕴秋留在自己身边,他甚至在醒來的一刹那觉得,沈蕴秋会因为他的舍命相救而感动,从此陪在他身边。
老天算是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明白,即使他用生命也换不來沈蕴秋的爱情,那么,都死过一回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再留恋她,再幻想她的回归,也许,在沈蕴秋的心里,也如余飞那样,最多有一天,她也拿命还他。
当秋雅带着医生进來的时候,余竞冬已在心里真正和过去说了再见,他不再回避秋雅的目光,而是回望她,并向她展开温柔的笑。
虽然,这是沒有任何语言的表达,却也足以让秋雅受宠若惊,她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究竟想了什么?会起了这么大的变化,用这种只在沈蕴秋面前才展露的温情來对她,她感到自己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跑了出來。
余飞戏谑地看秋雅喜极而泣的样子,拍着她的背说:“你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不容易啊!”接着,他将嘴凑到秋雅的耳边,眼睛却牢牢地看着余竞冬,用只有他与秋雅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可是?我是真还想把那些底照存着,多美的胴体,以后怕是沒机会再直接欣赏了!”
“你!”秋雅脸色煞白地将头转向余飞,余飞趁机就近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对一脸愤怒看着他的余竞冬说:“好啦!小叔,既然秋雅要陪着你,我就回去了,我可不放心让杨隐一个人來操控我们的合作项目!”
说完,余飞伸手拍了拍秋雅的脸说:“好好照顾小叔,亲爱的!”
看着扬长而去的余飞,余竞冬第一次怒骂:“畜生,你这个畜生!”
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三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是那位医生沉稳些,在几秒钟的愣神后,立即开始给余竞冬检查伤势。
两周后,余竞冬转院回s市治疗,在医院见到了正准备出院的沈蕴秋。
“你看上去恢复得不错!”余竞冬主动打破见面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