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付出去了,汪小轩心里的火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谷华也对袁沁蓝生气,觉得这事做得太不着调,莫名其妙花那么多钱才能买个矿。
袁沁蓝推说冤枉,这事她和余飞也只是牵一下头,又没得着任何好处,不能怪他们。更何况,汪小轩与李福海自己都去考察过还着了人家的道,他们俩夫妻又怎么会知道有问题呢?
谷华想想也是,只好自己生闷气。
“大姐,我看事已至此,你们还是抓紧开采吧!这样也能早点收回投资。”袁沁蓝一番好意的样子。
“难呐。上次土地的事一闹,恒河投资的钱就已经损失了不少,这次又拿出去一亿多,哪还有开采的钱啊?”谷华沮丧地说。
“抵给银行啊!这是最简便的方法了。”
“毕竟不在自己的地盘上,贷款就没那么容易!小轩去问过,如果没担保,这种矿要想贷到钱,手续麻烦不说,时间也很费。”
“担保这事好办啊!”袁沁蓝立刻接口,“我有个朋友在那里就有家担保公司,让他帮你们办吧!”
谷华一听,眼睛马上就亮了,“那可是太好啦!”
汪小轩对这事有点怀疑,“不会这么巧吧?他们怎么在那里也有朋友?”
谷华笑道:“这夫妻俩就像两条蚯蚓,到处钻来钻去,有朋友在那里也没什么稀奇的。”
她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继续说,“你现在要把和君达合作的那块地买回来,本身也需要钱。如果再不抓紧贷款,恒河怕是拖不动了。”
汪小轩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当初杨隐买下市和z市的地,俩人说好市那块地由君达直接拿走,z市这块地则由君达入股恒河投资,但在开发后等恒河资金允许时,恒河投资再向君达买回来。这样做,虽然恒河来回多花了些钱,但至少可以拿回君达的控股权。本来要不是贪心,想早点把损失补回来,买矿的钱已足够把项目买回来了。
这可真的是应了投鼠忌器这句话,汪小轩虽然对余飞夫妇有点不相信,但到了这节骨眼上,心里的那种焦虑使他最终丧失了应有的判断。
袁沁蓝的这个所谓朋友叫姜华,他告诉汪小轩,在抵押担保前要先向他出具这个矿的评估报告,然后他才能决定是不是帮他担保。
从一开始,汪小轩与李福海二人就没想过要做什么评估,听说要评估报告,想想总是简单的,哪知一问才知道最起码要半个月才能拿到报告。汪小轩等着钱用,李福海等着钱开矿,都急得团团转转。汪小轩对姜华说,找姜华担保就是想贷款手续简单些、钱到账好快点,不然要担保公司干吗?
谷华也让袁沁蓝打电话给姜华,让他帮帮忙,看能不能先抵押了再提交评估报告?大家都是朋友,这点忙帮了,以后是会还这个情的。
姜华很是为难地应承了下来,帮他们办了矿采权抵押担保。但他要求汪小轩与李福海事先与他签订一个补充协议,在评估报告出来后,如果矿的评级达不到抵押时的预估标准的,汪小轩、李福海应退回多贷的款项,且应赔偿担保公司由此造成的损失。
所有关于这个矿的原始材料都递交给了担保公司,姜华给汪小轩他们的钱却不是一笔进账的,说是怕评估出问题,必须谨慎点。
半个月的时间,汪小轩他们只拿到了两千万,急得天天催姜华动作快点。评估报告最终是出来了,但问题也来了,这个矿竟是一个已过度开采的废矿。
为此,姜华不但不肯再给汪小轩他们钱,还说按这种情况最多只能帮他们贷五百万,他要他们马上把多拿的钱退回来,否则,就告他们欺诈。
汪小轩受此打击气得当场把李福海揍了一顿,而李福海也是有冤没处诉,手里还借了那么多高利贷,这下真是连命也要搭上了。想找原来的卖家讨个公道,却早联系不到人了。偏偏这时候余飞又出差在外,帮不了李福海什么忙,他怕债主找上门,竟也连夜逃出去躲债了。
李福海这一逃可苦了汪小轩,所有的债务都落到了他一个人头上。恒河投资出面与姜华协商了多次都没有结果,姜华坚持要汪小轩在两周内把钱还回来,否则就起诉。
汪小轩私下里找人想脱手这个矿,但是愿意来谈的人都是比他和李福海精明的内行人,不看到评估报告绝对不谈转让条件。
而君达的投资部这些天一直在问恒河关于z市那块地回购的事,汪小轩这时候哪还有钱把地买回来?他不得已与姜华商量,说那个矿和那些机械,自己都不要了,就作价两千万卖给姜华。
姜华根本不愿意要这个废矿,一纸诉状将恒河投资和福海投资联合设立的恒福矿业公司告上了法庭。由于李福海的出逃,整个官司很自然地都落到了共同投资人恒河投资的头上。因为事实与证据清楚,恒河投资只能一再要求庭外和解,希望姜华能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谷华请袁沁蓝出面做姜华的工作,便宜点把那个矿收去算了,汪家人实在觉得拿在手上是件堵心的事。
袁沁蓝和汪小轩一起去找姜华,磨着他谈了两天,才算让他答应一千万成交。汪小轩当即把另外的一千万还给了姜华。
这一来一去的,恒河投资的损失可以用天价来形容,汪家也差不多掏空了家底。杨隐从嘉陵省回来后,汪小轩直接找到他。
“杨哥,我算是栽大了!”汪小轩见到杨隐说了第一句话就差点没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