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杨隐带着余竞冬、水玲珑、吴天华一起去了g市。之所以比投资团早了一个星期去g市,是因为杨隐他们还要为建君达广场一事运作。
卜光阳这段时间正忙着对g市进行环保治理,在全市范围开展了摸排清理工作,誓要把g市的水质污染问题彻底给解决了。知道杨隐一行到了g市,却还是抽不出身来,就委托市长向天华接待他们。
向天华与杨隐、余竞冬都是老熟悉了,当然是非常乐于接受卜光阳的委托,当晚就安排了有招商、国土、城建等部门参加的晚宴。
向鹏也算是老熟人,但他的态度远没有向天华来得热情,内心里,他对杨隐还是很忌讳的。当年孙庭凯的事,让g市官场的人都心里很是胆颤了一把,本以为余竞冬离开后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竞豪变成了君达,老板由余竞冬变成了杨隐,又卷土重来了。知道孙庭凯案件始末的人,现在还在位置上的人,向家两兄弟是少数几个人之一。向天华与余竞冬关系向来亲厚,当初也幸亏向天华是站在齐隽一边的人,才得以一路官运亨通,也保得向鹏跟着坐稳了建设局局长的位置。从见到余竞冬的第一眼起,向鹏心里就定下一杆秤,对君达一切事情公事公办,免得哪天阴沟里翻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晚宴的气氛是客气有余热情不足的,在座的各部门一把手都是手把开发商命门的要员,尽管君达是市里请来的投资商,最终还是要到他们手里来办事的。何况,卜光阳没有出席,说是委托向天华出面,谁也吃不准君达与这位书记的关系到底怎么样,这个时候就贸然拍马屁,总嫌早了点。更主要的是,他们都知道向鹏这个人,如果他要热情对待哪个人,那肯定是这个人相当有份量的,眼下向鹏与向天华的态度截然相反虽然令众人奇怪,但这帮看惯各种脸色的官员,情愿谨慎些,反正还是初识,今后再见风使舵也来得及。
杨隐早察觉了向鹏的态度,心里有计较,但也不能在这样的场合露出来。如今的君达毕竟不是过去,现在大部分的项目都是被当地zf请去开发的,上上下下的关系不用君达自己去打点,各级官员也清楚君达能为他们带来漂亮的考核业绩,早巴巴地主动上门来套近乎了,可以说连小到请客吃饭这种事,这两年来,君达都已经省了。g市虽然情况特殊,官场规则却不会有多大的改变,杨隐不会把向鹏放在心上,但也不会轻视了这种显而易见的冷淡,整场晚宴,向鹏没有敬过一次酒,杨隐也同样没跟他交流,互相处于无视状态。
吴天华与向鹏过去好歹是一个科室的,向鹏虽然圆滑,对吴天华也还算照顾,吴天华对这一点一直心存感激。跟着杨隐几年,商场上的客套,吴天华多多少少还是学了点,向鹏的态度他也看在眼里,就借着旧同事的关系主动敬了向鹏多次,向鹏也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向天华对向鹏当晚的态度很不满,回到家就打电话到向鹏,批评他不该以这样冷淡的态度给其他人做了一个坏榜样。
向鹏却冷笑着说:“这么一个小人居然能把生意做这么大,也算他本事,这么有本事,他回g市来干吗啊?他以为几年过去了,这里的人都淡忘了,我可是还给他牢牢记着呐,咱惹不起躲得起总可以吧?”
“向鹏!你这是一个局长该有的态度吗?不要忘了,如果不是当年这件事,你也不一定能当稳这个局长!”
“是你不一定能当上这个市长吧?!不要忘记,我当时已经是局长了,这些年也不过是局长!”
向天华的声音软了下来,“向鹏,他们是卜光阳请来的,你客气着点总是没错的。不要给自己找事,我听得出来,卜光阳对杨隐很欣赏!”
“欣赏?那他自己怎么不出面,要你出面请他们?”
“你第一天到机关啊?问这么没脑子的话!”向天华对这个兄弟真是越来越束手无策,既要依赖他给自己出谋划策,又总觉得受制于他不是个事。
“行啦,你也不要瞎担心,我自己心里有数。反正一切公事公办,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们上面以后要给他们面子,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向鹏铁了心要在君达面前做一回铁面无私的包公。
杨隐知道向鹏的这种心结,是没法拿到台面上来与他交流沟通的。回到酒店后,他就把余竞冬、吴天华叫到自己的房间里商量对策。
“向鹏的情况,比你说的要糟糕啊。”杨隐开门见山地对余竞冬说。
“估计原来我们只是来投资医院,又不是我们自己在这里经营,他留了点情面。现在要直接与我们打交道了,防备心就重了。”余竞冬分析。
杨隐看着吴天华问:“你怎么看?”
“我觉得他这个人本质其实不坏,但做到局长这个份上,又在位多年,谨慎自保上肯定的。他过去就很圆滑,现在就更不用说了,估计以后我们什么事要想在他手里超越常规是不用指望了。”吴天华说着竟笑了起来,“嘿嘿,过去是他拼命劝我抬抬手让竞豪的事过去算了,现在怕是要调过来了。”
杨隐叹气道:“什么事都靠上面压下来也不是个办法啊!他毕竟是个局长,还是挺关键的,麻烦的是,g市的城建和规划一直没分开。虽说君达不做违规项目,但如果他对什么事情都不肯表态,那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够呛的事情,审批进度肯定会落下很多。”
“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