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友这个时候真的想骂人。这一圈检查下来,除了g市查出来的问题,全省其他城市都没有查到君达有任何问题。而g市查到的这两个问题,实际上从他这个老土管的角度来看,完全经不起推敲,而且也与沈明接到的检举内容风马牛不相及。因而,凭他的经验,他完全可以肯定,君达与仲凤山之间肯定有问题,这一次,不光君达在仲凤山手里折了,连省厅也被仲凤山绑架着当了一回垫脚石。
徐世友相信,杨隐既然前一晚去g市与仲凤山见过面,仲凤山还是把这件事大张旗鼓地报上来,足以证明杨隐和仲凤山没有达成共识。现在,因为**的一个电话,让徐世友左右为难。明明觉得仲凤山的报告有问题,徐世友如果一味去查,势必得罪**,如果不查,将来如果杨隐将这事翻过来,那么自己依旧里外不是人。他看了眼沙文清,决定要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沙文清。
“文清,你看这事?”
沙文清与徐世友搭档四年,自然了解他现在是觉得事情棘手,不想做这个出头的椽子。好在,杨隐早跟他把话说在了前头,沙文清打定主意就按杨隐说的做,先让省厅从这场风波里脱身。
“既然杨董有配合处理的觉悟,我们也应该给君达一个机会。我看,就让g市老仲他们再复查一遍,如果复查的结果还是这样,那么就应该按土地法进行处理,绝不可姑息。徐书记,你看怎么样?”
徐世友知道沙文清与杨隐私交不错,原以为沙文清会帮杨隐讲话,他在抛出这个烫山芋的同时,也算是给了杨隐一个人情,但却不料沙文清竟作了这样的提议,他猜不透沙文清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于是,他顺水推舟地说:“那就只好这样了。”接着又面向杨隐道,“杨董,还希望你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闹情绪啊!”
“徐书记、沙厅长请放心,我这点思想觉悟还是有的。国土部门是职责所在,我们君达上下都会全力配合,这与我们接不接受检查结果是两回事。”杨隐回道。
徐世友尴尬地笑了笑,与沈明一起离开了沙文清的办公室。杨隐不想在这种时候令沙文清被人说闲话,也立刻起身告辞,与徐、沈二人前后走了出来。/
这一来,杨隐已经完全没有了去看沈蕴秋的心思,就打电话约康亚平出来一起喝一杯。
由于时间还早,文山路酒吧一条街上人影稀落,杨隐去了圈子里的人常去的“艺风”,找了个能看到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点酒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连晚饭也没有吃,就让小弟给自己去外面买点吃得饱的东西来。
康亚平到的时候,杨隐正吃着面,眼睛一直留意着门口,一眼望见康亚平就连忙向他招了招手。
“怎么在这里吃面?”康亚平奇怪地看了看四周,想看看是不是面条是酒吧新添的食物。
“看什么看,别挡在我跟前!我是忘了吃饭了,让小弟帮我去外面买的。”杨隐一边说,一边吸溜着面条,眼睛还是留意门口进出的人。
康亚平注意到了杨隐的表情,“你是不是还在等其他人?”
杨隐笑了笑,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嘴后说:“我希望今晚能遇到汪小轩。”
康亚平一愣说:“你找他直接打电话不就是了。”
杨隐点了一根烟抽上,瞄了康亚平一眼说:“这事不能专门找他说,容易让他误会,还是这样随意些更好。只是不知道,最近他有没有心思来酒吧。”
康亚平压低了声音说:“好像林古归案的消息一直封锁着,外面没什么人知道。”
“总会传开的,说不定哪一天我也会被纪委叫去谈话。”杨隐笑着吸口烟,“这两年好像跑纪委也成家常便饭了。”
“老裴不会有事吧?”康亚平担心地问,“他要是再出事,这一辈子就彻底废了。”
杨隐向天吐了一串烟圈,眼睛看着酒吧的门,低声说:“只要他自己觉得值就好,我们谁也替代不了他的感受,听天由命吧。”
康亚平刚要再说,忽见杨隐眼睛一亮,朝着门口挥手,忙向门口看去,果然是汪小轩和刘凯天一起走了进来。
“杨哥,好久不见呐!”汪小轩走到跟前和杨隐打招呼,他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向来刮得精光的下巴,竟也有了青色的胡茬。
杨隐朝康亚平这边挪了挪,让汪小轩和刘凯天可以坐下来,接着又朝吧台边的小弟打了个响指,招他过来给汪、刘二人点了酒。
“你看上去气色不太好啊,小轩!”杨隐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说出来,我们哥几个给你出出主意。”
“就是,就是!”康亚平也附和道。
汪小轩挥了挥手说:“哎,别提了!哥几个只要有这份心,我汪小轩就感激不尽了!”说着接过康亚平递来的烟点了,猛吸了几口。
刘凯天拍拍汪小轩的肩膀说:“兄弟,没有过不去的桥,实在不行,咱也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啊!”
汪小轩睨了刘凯天一眼说:“你小子说话就是不靠谱!我这要是走了,我爸妈怎么办?再说了,上次开矿的事让我元气大伤,就手上这么点钱,跑外面到哪都混不长啊!唉,不提这些糟心的事!”
杨隐将小弟刚送来的酒推到汪、刘二人跟前,又吸了一口烟说:“小轩,我最近听说,你在g市有块地,是不是真的?”
汪小轩一听这话,立刻又是火冒三丈,“杨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