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底,绝大多数的开发单位都人心思归,工作都半停滞状态,竞豪却因准备来看春上的开工,而人人忙得不可开交。
沈蕴秋正在自己的办公室看广告公司小封送来的宣传手册。小封也是x城人,就是当日许世辉重遇沈蕴秋时,与沈蕴秋一起在杏林竞秋现场的年轻人。
因为是老乡,又认识多年,再加上小封做事情认真,沈蕴秋很放心将杏林竞秋的广告业务交于他做。两个就宣传手册的一些细节又做了探讨,沈蕴秋觉得,广告只有摸透业主的喜好与诉求,才能打动人心。对于建筑产品,除了建筑外表,就是它的细部功能,应该尽可能地展示给业主。
但是,小封却说这样过不了余总那一关。原来,余飞看过他们的初稿后就说,宣传手册漂亮就行,描述得越神乎其神,用语越西洋化,就越能抓牢客户的眼球,其他的东西不必说得太清楚,免得最后困了自己手脚。
沈蕴秋没料到余飞会有这样的指示,因为他从来没跟自己说过这方面的想法,所以,她也不便对小封进一步表达自己的意思,免得内部意见没统一,让人家没法干活。正想什么时候跟余飞沟通一下,余飞就进来了。
沈蕴秋还没开口跟余飞商量,天玲和关江月也一起敲门进来了。
见余飞也在,他们俩都有点踌躇,沈蕴秋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为了两个户型设计中碰到的规范问题来的。
关月江简略地叙述了一下营销部的要求,又表达了自己根据规范不能同意的理由,说的过程中不时地看着余飞的反应。没等他把话说完,余飞就打断了他,说:“这种问题不过是一般性规定,又不是强规,你不用这么死板,就照营销部的意见去修改调整。天玲,你们的意见也最好一次性提交,不要今天提两条,明天提两条的,工程上没法干活。啊!对了,小关,我看你还是等报批结束了再改图纸吧!不然时间来不及。”
关月江有点犹豫地说:“余总,吴工要求我们交进去的图纸公司都要盖过章,今后就按这个图纸验收。如果现在不改,将来造好会验不出来的。”
余飞一听就火了:“你到底是向吴天华领工资,还是向我领啊?事事都是吴工怎么说,吴工怎么要求。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和立场?”
关月江轻声地说:“可是?他有的说得也没错啊。”
“什么叫没错?我告诉你,工程不能按时开工、营销部因为设计不到位卖不出房子就是错、公司赚不到钱就是错!你是工程部经理,还要我教你这个道理?荒谬!”余飞一连串的责难,令沈蕴秋有点听不下去了。
“余总,有事好好跟他们说,不用发这么大火。他们也不容易,毕竟事情不在他们手里,是要职能部门点头的。”又转身对关月江和天玲道:“你们俩先出去吧。”
小封见余飞火气正大,不想撞枪口上,也忙着说另外还约了客户见面,就告辞了。
等人都走了,沈蕴秋才说:“余飞,你最近脾气有点大啊!关月江被你骂得都没方向了。”
余飞接道:“谁骂他了?我这是教他!都像他这样当工程部经理,房产公司都关门算了。”
沈蕴秋听他这话,心里觉得不舒服,就说:“没你说得这么严重吧。”
余飞看她一眼,说:“你不是干这行出身的,不会明白的,一时半会也跟你解释不清。你就记住,客户是上帝、利润是王道这一条便好。”
“哪怕客户的要求不合理有明显隐患,哪怕违规谋取利润?”沈蕴秋盯了一句。
余飞笑起来,说:“你想太多啦。反正这些都不是你管的事,你呀,就不要操这个闲心了。对了,晚上建设局有个年终投资商团拜会,一起去吧!借此机会给你介绍一下房管科的那些人。”
沈蕴秋应了一声,心里却仍想着广告和关月江他们的事。按理,余飞那么多年同学、朋友了,她向来信任他,可这一段时间同事下来,她却越来越觉得,余飞的处事方式总是透着歪门邪道的味。
她在那里想着,余飞已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出去了。
余飞正联系的人是市建设局规划科的科长向鹏。
“向科,我是余飞啊。”
“啊!余总!怎么样,最近还好吧?”
“还行。晚上那个团拜会你也参加的吧?”
“凭良心讲,我是真不想去,可是领导非让我参加不可,没办法啊。”向鹏一副勉为其难的口吻。
余飞脸上有不屑,嘴里却恭维道:“你是邵局的得力干将,今天的场合怎么能少了你呢?”
“哪里,哪里。这都是领导抬举,大家看得起。”
“对了,向科,我听说最近新开了一家什么足浴馆。听说,这洗脚的一套,现在南面流行得不得了,洗完全身轻松。怎么样,晚上吃完了,一起去潇洒潇洒?”余飞装作随意地对向鹏发出邀请。
“今天晚上就免了吧。万一领导有按排,或者帮领导挡挡酒什么的,肯定是去不了的。”向鹏早听说开了这么一家足浴馆,但还没去过,心里自然是痒的。但想到晚上的建设局宴请,有点犹豫。
“如果领导有安排,那是另当别论啦!至于挡酒嘛,谁不知道你酒量好,千杯不倒。去洗个脚,正好帮你醒醒酒。”余飞进一步劝他。
“那到时再说吧。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非要我今天去。”向鹏突然疑道。
“嘿嘿!不愧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