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竞冬以“杏林竞秋”已完成拆迁为由,坚持让沈蕴秋退出四海拆迁公司的股份,谭红梅没有理由拒绝,自然同意了。
秦海华客气地来拜访余竞冬。余竞冬关心地询问他挖泥业务做得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将那几台挖泥机买下来。
秦海华嘿嘿笑着说:“余董,托你们竞豪的福,总算让我翻了身。但比起以前来,总归还是欠缺的。挖泥这种活撑不了大场面,所以就让我先就这么包着吧!我今天来,是有一事想跟您商量。”
余竞冬将手里的烟递给他点上,说:“海华兄这话就说得见外了,有事直管提。”
“是这样,沈总不是要退了四海拆迁的股吗?我想买下来。只不过,这样一来,暂时交不了那个挖泥机的承包款,所以想和您商量一下,能不能缓缓?”
余竞冬问:“你打算做四海真正的股东?”
“嘿嘿!您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务正业惯了。挖泥这种活呢?干久了也没多大赚头,就寻思找一个活泛点的。”秦海华回道。
“这个我没意见,人各有志嘛。你觉得好就行。回头我跟余飞说一声。”余竞冬爽快地同意了。
秦海华自然又是一番感谢。
余竞冬抬手制止他的恭维,说:“你也别这么千恩万谢的。我呢?还是想提醒老兄,拆迁这事呢?可做好,也可做坏,千万小心了!”
“那是,那是!余董,您提醒得是。我一定加倍了小心。”秦海华唯唯应着。
“对了,我想起一事,你帮我查查?”余竞冬突然说。
秦海华忙道:“您说,我一定办到。”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过年那段时间闹的那个报道事件,我想你帮我暗中了解一下,到底谁把消息卖给了华都消费报的。”余竞冬不动声色地说。
秦海华稍微愣了愣,忙道:“行!我帮您去查查。可是?这华都消费报那边,我不熟啊!”
“我不是让你查报社那块,那里自会有人去了解,你就帮我查四海里面的人。我怀疑有内鬼,不然,不可能知道那么清楚。”余竞冬看着秦海华说。
秦海华咽了口吐沫,道:“你是说,四海有人把消息捅给了报社?谁这么傻啊?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吗!”
余竞冬吐出一口烟圈,说:“这人是傻不傻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要查出来谁想害竞豪,我要让他也尝尝难受的滋味!”
秦海华顿了顿说:“行,那我抓紧去查,您等我消息。”
余竞冬点点头,又说:“最近有没有去看过你姐夫?”
“上星期刚带我那老姐一起去看过。您放心,他在里面好着那!嘿!比原来还白胖了。”秦海华回说。
“那倒是不错。这么看来,精神头应该不错?”余竞冬又问。
“那是。他现在好像是一个什么学习小组的教员,还认认真真备课呢。呵呵,真tm锻炼人的大熔炉啊。”秦海华一边说,一边摇头。
余竞冬笑道:“下次你去的时候,记得叫上我,我也去看看他。”
秦海华惊道:“这怎么使得!”
“有什么不可以吗?”余竞冬奇道。
“不,不,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您去那里干吗呀?人家避还避不过来呢!有您这份心就成了,我帮您转达给他。”秦海华解释着。
“那不一样。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相识一场。前一段我事情多,才没空去,现在有时间就去看看他。他待得再怎么习惯,也比不得外面多些人去看他来得好,是吧?”余竞冬不疾不徐地说着,秦海华这心里听了却满不是味。当下再不说什么?只是低了头,猛吸了几口,把手里的烟给抽完了,扔烟缸里,才站起来告辞。
余竞冬将他送到门口,嘱他抓紧了帮着查那事。
秦海华走到楼下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不时抬头向上望余竞冬办公室的窗户。差点撞上来找余竞冬的方华。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各自离去。
听到余竞冬让自己帮着查四海的内鬼,秦海华着实吓了一跳,差点以为他是知道了什么故意试探自己。后来听他讲要去看李福海,才放心了些,应该余竞冬也只是猜测四海有人把事情捅出去而已。
事实上,华都消费报的匿名信正是秦海华寄的。而他这么做,是因为袁沁蓝找到他,将以前东林拆迁时的那点事又翻了出来,说是东林有足够的证据可以告他,但只要他帮她把四海拆迁的那点内幕曝料给华都消费报,那么她就可以帮他把这些证据给灭了。
秦海华见识过这女人怎样把李铁脚给捞出来的,知道她确实有两下子,怕真让她给粘上了,以后还真麻烦大了。但又觉得这样做未免有点对不住余竞冬。袁沁蓝却说,你不要忘了,害得你破产其实也有余竞冬一份功劳,他现在给你一点承包的活根本谈不上什么救不救的。
秦海华一时语塞。袁沁蓝这话,李耀祖也说过好多回,说他就一个傻狗,人家踩了你,再扔一骨头给你,你就连自己信什么也忘了。
他就这么前思后想一合计,觉得还是应了袁沁蓝才对。等到要寄信了,他又犹豫着给袁沁蓝打电话,说这段时间处下来,觉得沈蕴秋实在是个好人,这事要是一闹大了,很可能会牵累沈蕴秋负上法律责任。
袁沁蓝当时就在电话里冷笑,你要怕人家出事,那么就安排好自己出事以后的事。
秦海华一下就蔫了。想想也是,怎么着也得先对得起自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