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宣的麾下,除了亲兵三百,如今已经有五个步兵营,分别是一营白旺、二营张虎成、三营李旭中、四营杨四宝、五营张应金,另外还有李旭升骑兵营六百余人。
炮兵共有虎蹲炮几十门,千斤重的大佛郎机六门,几百斤重的小佛郎机八门。刘宣将这些火炮编成了四个炮兵哨,其中虎蹲炮哨两个,大佛郎机炮兵哨一个,小佛郎机炮兵哨一个,任用李进忠,王庚等担任哨长,因为缺乏合格的营官,只好让刘宣亲自兼任。
步骑炮三军主力加在一起共有六千五百余人,算上依靠刘宣吃饭的老弱妇孺,刘宣麾下的人马已经超过了一万五千人。
历史上的陕北农民军,除了很少的骨干,几乎大部分的部队都是裹挟的流民。所以尽管这些农民军兵力常常超过十几万、几十万,但是还是被数量不多的官兵打的丢盔弃甲,狼狈奔逃。
早期的农民军将领,几乎没有表现出多少练兵的能力,军中的骨干全靠多年战争的淘汰,人员也全是陕北的同乡,外来的流民想要出头,就更是千难万难。
刘宣当然想要打破农民军这种宿命,他以穿越者的眼光,非常重视士卒的训练,经常以身作则带头在校场中训练。
刘宣还效仿戚家军与后世的湘淮军,在早期就为这支军队制定了严密的编制,并不像其他民军一样乱哄哄的乱成一团。他严明刑法、重视纪律、厚待勇士、不吝惜财物,再加上作战时身先士卒。因为这几方面的原因,才打磨出了这支军队的雏形。
如今刘宣麾下有五个步兵营,一个骑兵营,一个炮兵营,总兵力超过六千。其中张虎成营因为抽调的骨干铁甲最少,实力已经超过了第一营,成为最精锐的步兵营。
这些部队中,除了实力最强的骑兵营外,就以张虎成第二营,白旺第一营最为精锐,算是第一等的部队。
余下的三个步兵营中,李旭中第三营在攻克延川战役中损失惨重,先后损失了两个哨长,哪怕后来大力整补,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恢复以前的战力。
杨四宝第四营尽管也有不少骨干,但是毕竟是新建部队,如果不狠狠打上几仗,也很难充当重任。
反倒是张应金麾下的第五营,因为与官军多次交战,战斗经验比较丰富,麾下的士兵大部分都是跟随张应金在延川转战两年的老兵。如今调拨了不少铁甲强弓,士卒经过一段时间补充修养,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战斗力已经不俗。
一个领兵打仗的大军统帅,最起码要知己知彼。对于麾下的各营士兵,刘宣当然非常了解,对于延安府的对手,刘宣其实也是心知肚明的。
明末之时,朝廷的官军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漏洞就是不注重防间,无论是辽东建奴、还是陕北流民,都能够轻易使用间谍细作打听到官军的情报,轻易攻破不少名城大邑。
朝廷之所以如此无能,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明朝末年执行能力的低下。
明太祖朱元璋不仅为他的后代留下了史上最垃圾的税政,还留下了皇权不下县,县令不出城的法令,这一道法令,基本上粉碎了朝廷的基层动员能力。
从弘治年间卫所制度败坏之后,明朝几乎彻底失去了基层动员能力,一个县城,朝廷命官也就三五人,地方的权利百分之百控制在豪强缙绅手中。
因为失去了基层动员能力,就造成了皇帝诏令不出京城的局面。加上明代历代皇帝制造的层层制衡的格局,就造成了这个变态萎靡的晚明社会。
自从张应昌兵败之后,很快就被朝廷下狱。守卫延安的重任从新落到延安卫指挥使刘勇身上,上月初三,还提拔刘勇为延安参将,从二品陕西都司同知。
刘勇虽然从新被朝廷重用,脸上却没有半分高兴。张应昌兵败之后,收拢的败军还不足两千人,即便加上他亲自募集的家丁,总兵力也就三千余人。
况且张应昌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一方面花费银两,贿赂老,另一方面将手中的精锐家丁交给张芳统带。
这样一来,张芳麾下的兵力已经超过八百余人,有了张芳制衡,刘勇在延安府也不能随心所欲。
这两个月来,刘勇也只能将自己最大的精力用于内部纷争。张芳尽管不会打仗,但是却狡猾诡诈,很善于内部的争斗。再加上还有精明的秀才张文昌为他出谋划策,尽管这两个月来落在下风,但是却根基无损。
延安城中兵力薄弱,只有不到三千,真正的精锐家丁,只有不到一千余人。再加上军中将帅不合,士卒离心,情况已经到了万分危急之时。
所幸刘宣击败张应昌之后也损失很大,不仅失去了大将石勇,麾下的真正骨干也元气大伤,才没有乘胜追击,攻打延安城。
刘宣练兵休整,也给了延安府守军休整的时间,尽管有张芳牵制,刘勇还是收拢了不少败兵,稳住了慌乱的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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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议的时辰已到,众将已经全部到齐,刘宣手持马鞭,见麾下的众将全部鸦雀无声,于是用力敲了敲桌子,大声的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我左思右想,决定出兵延安府,看一看能不能做一票大买卖。”
“听说黄龙山王嘉胤最近打了几个胜仗,也想北上延安。王嘉胤此人眼光不凡,遇事很有远见,咱们顺便去延安府与他汇合,一同度过黄河,打出陕北这个浅池子,到大明的江河湖海中好好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