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的脚步声响起,萧羽飞跪在船舱外道:“启禀殿下,船只骤然受撞,船上混乱,不过属下已经命人安抚众人。”
容王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萧羽飞忙道:“船夫并熟悉水性之人已经下水查看,属下已经将众位侍卫部署在船头船尾各处要塞,防止有人趁机捣乱为非作歹!”
话这么说着的时候,却见那边两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一人抱着一个,已经身姿轻盈地将两个小世子抱了过来。
这两个孩子睁着懵懂好奇的大眼睛看着这一切,被陌生人抱在怀中,也不怕生,仿佛还对这混乱局势很感兴趣的样子。此时见到了母妃和父王,便在那里咧着小嘴笑,伸展这小手要抱抱,费力地区够阿宴。
阿宴见此,总算放了心,忙扑过去要接过来孩子。屋子里的侍女哪里能让王妃站起来去接,都赶紧接过来,递到了阿宴怀里。
阿宴坐在容王怀里,紧紧地将两个宝贝儿子搂住,低声喃道:“你们没事就好,可吓坏我了!”
此时又有侍卫来报,跪在那里沉声道:“启禀殿下,刚才已经查明,是江水之中有一巨石,船体骤然撞上,这才导致巨震,不过好在咱们的船只坚固,且船行速度较慢,船身只是破了一个洞,如今船夫正在修补,并无大碍!”
紧接着又有人上来禀报道:“启禀殿下,如今船上众人已经各自回到船舱,没有殿下的命令,绝不敢有人轻举妄动!”
容王点头,当下打横抱起自己的王妃并王妃怀里的那两个娃儿,将这一团儿都小心地放平到了榻上。
他立起身,淡声吩咐一旁的素雪道:“保护好王妃并两个小世子,出了任何事,本王拿你是问。”
素雪屈膝,恭声道:“是!”
容王目光扫向一旁的两个黑衣劲装男子,他们都是面目冷峻,神色锐利。
他淡道:“你们守在船舱外,凡事听从素雪吩咐。”
两个男子低首,朗声道:“是!”
吩咐完这些后,他迈步走出船舱。
寒风萧瑟,江水刺骨,暗沉沉的夜色之中,萧羽飞不经意间抬首看过去,却见容王刚硬的面容冷厉萧杀,眸子中是前所未有的阴暗森凉,周身弥散着冰寒凛冽的杀气,仿佛可以让一滩江水瞬间冰冻。
望着这黑不见底的江水,容王唇边绽开一个森冷的笑容。
他低而凉的声音,比江水还要寒上几分:“本王倒是要看看,这是哪位,竟然敢对本王的船下这样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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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萧羽飞和自己的儿子提起这一晚的时候,这么说:“当时你小子也在你娘肚子里呢,王妃怕你娘出事儿,就让你娘也一起留在她的船舱里。其实那一晚也没出什么事,只不过容王发怒了。”
他摸着胡子叹了口气:“我跟随在容王身边多年,要说他真得生气起来,可还就是那一次最厉害了。我当时看他一眼,心里都觉得打颤,他那个样子,摆明了就是要杀人,谁阻挡了他得罪了他,他就要杀。”
容王不是没经历过暗算危险,只是如今他的王妃和孩子都在船上,那是他的宝,别人这么对付他,那就是拿他王妃孩子的性命开玩笑,他就没办法轻饶对方。
萧羽飞的儿子叫萧敬,谐音孝敬,这小萧敬当时就拧着小眉头问他父亲了:“那后来呢,坏人抓到了吗?”
萧羽飞叹了口气:“坏人最后肯定是抓住了,可是当时却不能说抓住了。”
萧敬纳闷地望着自己的老爹,瞪着眼睛疑惑不解地道:“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萧羽飞呵呵笑着:“当时啊,容王查过了,那个大石头是附近一个山寨里的土匪趁着夜晚的时候运过去放在那里的,于是容王一怒之下,要灭了那个山寨。当时附近州府的人都被惊动了,一个个跪在那里请罪,说是自己隶属之地出现了如此穷凶极恶的山匪,实在是治下不明。可是这并没有让容王息怒,这一次的事情牵扯到了附近州府一共三十二个官员,那三十二个官员统统被记了一次大过。于是一群人都带着人马屁颠屁颠地前去那个山寨里剿匪,那场面,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萧敬两眼都放光了:“那后来呢后来呢?”
萧羽飞拿手指敲了了下儿子的脑门:“后来,土匪被抓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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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那艘巨大的船只停泊在一个叫海沧月的渡口,渡口周围有附近州府官兵保护,渡口附近全都是各样船只,黑压压的一大片。
因此地距离目的地的洪城已经只有三日的路程了,于是容王果断决定,放弃这个危险性比较高的水路,改走陆路。
于是这一晚,阿宴在这船上渡过最后一个夜晚。
此时两个儿子都在榻上玩耍,穿着红色的锦衣,脖子里带着他皇伯父赐的平安长命锁。惜晴从旁陪坐着,笑看他们玩耍。
一时阿宴拿了两个粉色的绒球儿,这是惜晴新做的,看着团软可爱,于是给他们一人一个,两个人如同得了宝贝一样抱着那绒球,嘻嘻哈哈玩得不亦乐乎,晶亮的口水打湿了红绒球。
容王召见完了附近州府众官员,这才回来,一进船舱,便见两个儿子打架了。
阿宴和惜晴一人抱着一个,正在试图分开他们,谁知道都分开了,他们谁也不让步,在那里踢腾着小腿儿试图踢到对方,奈何腿太短,终究是徒劳。
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