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茄子泼水!”宋七月回答,拎起放在一边两个旧木桶。
“要不,我给茄子泼水,你还是泼辣椒去吧?”唐虎实在是忍不住这种臭气了,扔下粪瓢,夺过她手中的水桶。
“唐先生,在天黑之前,要将这十大垄茄子浇上水的,你确定你可以吗?”
“你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那好吧,你顺便去后院的尿池子里舀两桶尿来,掺在水里,一起泼。”
“不是吧?”唐虎惊呼,脚下一崴,差一点又倒下去了。
“怎么了?有问题吗?唐先生,其实,这种又臭又脏的活,确实不太适合你,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算了。”宋七月已经在泼小辣椒。
他的嘴立马咧开,笑眯眯地道:“没问题,没问题,怎么会有问题呢?我很高兴自己能帮上忙的,就当是锻炼身体了,对不对?”
特么的,这个女人本来就小瞧他,给他定价一毛钱,好歹,他也应该值个三位数吧?呜呜,太污辱人了。
宋七月嫌弃地看了看他:“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吧?”
“是!”唐虎拎着两个桶,飞快地朝屋后的小便坑跑去了。
黄昏的农场,看起来金灿灿的,像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两个金黄的身影在农场里跳动着,直到天色暗淡下来。此时,泥土的味道与鸡鸭猪鹅的便便的味道掺和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独特的气味,飘向远处……
“唉呀呀,我的腿……”终于,浇完最后一道茄子苗的时候,唐虎整个人瘫倒在了土地上。
“看在你还算卖力的份上,就在我家吃个便饭吧?”宋七月瞪着这个人,至少这句话还是真心的。
搞好了关系,才能达到彼此的心愿。
他要地,她要儿子和地,各取所需,才能和平相处。
“真的?”一听宋七月留他吃饭,唐虎有点欢呼雀跃了。
在这几垄土地上跳来蹦去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换来宋七月的主动请吃饭,值当了。
要知道,这尿的骚味一点不亚于大粪的臭味,更严重的是,一瓢尿水浇到这干燥的土地上,那热气蒸腾上来,呛都要呛死了。
宋七月挑着大粪桶,他拎着尿便桶,一前一后,走在回家的路上,唐虎突然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好奇妙。
情不自禁,他还哼起了《夫妻双双把家还》。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绿水青山带笑颜,
从今不再受那奴役苦
夫妻双双把家还
你耕田来我织布
我挑水来你浇园,
寒窖虽破能避风避雨
……
嘹亮的歌声在农场上空响起,给这傍晚的夜空增添了几分生气。
刚唱到一半,宋七月的头一扭,一双杀气腾腾的目光便杀了过来,吓得他立马住嘴,身体忍不住颤抖几下,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她。
尼玛,什么夫妻双双把家回?她们是夫妻吗?神经病。
接着,宋七月嘴一咧,笑眯眯地道:“唐先生,唱得真好听,继续,继续……”
尼玛,第一次听到这么老土的歌,到底谁发明的?难听的想吐!!
唐虎一听,立马又唱起来,反正闲着这是闲着,谁让这条小路这么长呢,老是走不到尽头啊。
我挑水来你浇园,
寒窖虽破能避风避雨,
夫妻恩爱苦也甜,
你我好比鸳鸯鸟,
比翼双飞在人间,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绿水青山带笑颜,
从今不再受那奴役苦,
夫妻双双把家还。
……
宋七月的头又突然一扭,一脸冰冷地瞪着这个人。
唐虎又立马闭嘴,回瞪着这个女人,心中不满,瞪什么瞪,唱个歌也不行?
“真好!唐先生这嗓子,当歌唱家是没有问题的,真是有点屈材了。”宋七月换个表情,笑嬉嬉地赞美道。
特么的,变脸比他还要快的话?变脸学院毕业的吧?
“宋小姐,谢谢赞美,其实,我妈也说,我若不是要继承家业,就去当歌唱家了。我妈还说,我从小嗓子就响亮,唱起歌来,能将这附近的狼给逗来的。”
宋七月一听,身子一歪,桶子差点掉到地上。
尼玛的,人家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就这种五音不全的嗓音,也敢出来得瑟?
回到家的时候,奶奶已经将饭菜做好了。
一扔下尿桶子,唐虎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了洗手间里去了。
“麻麻,那个叔叔是谁?”宋贝贝刚好从厨房里出来,她手上端着奶奶刚炒好的菜,正准备放到桌子上。
她的嘴巴还吊着半根空心菜,正一段一段吃掉。
看到这个黑影一闪而过时,宋贝贝一脸惊讶地问宋七月。
宋七月一见到女儿,她就吓到了。
尼玛,她怎么把这碴儿给忘记了?说好,不能让他和女儿再见面的,她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呕~呕~呕~”洗手间里,传来了唐虎那变态的呕吐声。
“麻麻,这个叔叔,好象不是左叔叔哟?”宋贝贝抓了一条空心菜,扔到嘴巴里,又像刚才那样吊起,一段一段地咬完。
“贝贝,快去看看左叔叔在不在?他要是在的话,叫左叔叔来吃饭饭,好不好?”宋七月的眼睛,不时地往洗手间的门口望。
“嗯,好的!”宋贝贝点头,乖巧地回答,一双精明的目光也朝同样的地方望去。
“麻麻,那个叔叔,是谁?”
“去吧,贝贝乖,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