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玉虽然接过了国公府的对牌,但是连氏并没有将账册交给她,凡是有银钱的进出,还得到连氏哪里,说到底她还没有真正掌握国公府的管家大权,只是一个管家媳妇儿罢了
这尴尬的事情,对于身为主子的琦玉和连氏来说并没有什么,连氏还洋洋得意自己依然把持着府中的管家之权,琦玉也并不在意,自己总要想法子夺回来。但是底下的一种管家媳妇、婆子就难受了,做起事情来分外的小心,生恐得罪了哪一位。
就有那些向着琦玉的悄悄向琦玉进言道:
“奶奶还是要拿出管家的款儿来,这样不明不白的,可怎么是好。依奴婢之见不如直接找太太要了来,这事情是国公爷吩咐的,量她也不敢不给。”
“这样可不就跟太太撕破脸了,还是去找国公爷帮着要妥当一些。”
琦玉听了这些话,只是笑笑,也向她们表示了感谢,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行动,连她身边的大丫鬟也有些着急,
“你们不要管,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可是这要账本的事情,也不能直接向连氏要,毕竟连氏说起来也是自己的长辈,这光是一个孝字就能将自己压得抬不起头。至于国公爷,若是李翊在还好说,但李翊现在也不在京城,自己一个侄媳妇儿上去找恐怕也不合适,更何况连氏还是国公夫人的身份,怎么国公爷也都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这段时日,府里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日常的些许事情,琦玉因此也没有急于行事,而是着人暗暗对着府里库房的帐。
原来李翊以前的亲随瑞儿得了李翊的举荐去任了一个临江县的县丞,他的母亲刘妈妈是府中内库的管事。刘妈妈的丈夫是跟着国公爷上过战场的,因此他们一家很得国公爷的看重,连氏几次三番也没有办法换掉刘妈妈,上次贵太妃礼物的事情也多亏刘妈妈帮忙,琦玉才能将事情摆平。
所以这次她也就将查内库这件事情交给刘妈妈,因为上次庄子的事情,琦玉相信连氏一定没少在府里的账上动手脚。等到自己有了证据,不怕连氏不交出账本。
刘妈妈因为儿子的缘故对李翊是感恩戴德,她做梦也没想到儿子能够脱了奴籍当了官。因而一听到琦玉的吩咐,便满口答应,不仅能报李翊的举荐之恩,更何况若是扳倒了连氏,自己的日子也能松宽不少。
一日,琦玉在议事厅听一众婆子、媳妇儿回完话,回到自己的院子。就有连氏身边的婆子来回话,
“东平候夫人来了,夫人要留东平候夫人吃饭,请**奶备一桌上好的席面。还有这是侯夫人的礼单,请奶奶过目,顺便请奶奶备一份回礼。”
听了这样的话,琦玉身边的几个丫鬟都是气愤,这连氏分明将自家奶奶当做是管事媳妇儿,本来直接吩咐给厨房的管事就行了,非要这样当着客人下琦玉的面子。
琦玉听了并没有生气,连氏这样的举动在她开来很是可笑,来了客人不叫自己去见,反而安排自己做这些下人的事情,无非只是让人耻笑国公府里没有规矩罢了。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该自己动手了,但是转念一想,事情闹大了,丢的是国公府的人,还是先忍忍,再找机会。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禀报夫人,一会儿备好了席面,我亲自送过去,一定不会出一点儿岔子。”
“是,**奶。”那婆子本想着琦玉会大怒,并不想跑这一趟来当炮灰,没想到琦玉竟然一脸平静,不由得大是庆幸。
“奶奶,夫人真是欺人太甚了。”鹊儿看见琦玉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禁着起急来。
“就是。”碧草也附和道。
“慌什么,我自有道理。这会儿都闲了,去跟厨房的刘春媳妇儿说一声备一桌上好的席面,一会儿给大伯母送去。”
琦玉拿出刘妈妈送来的一张单子,上面列出了几个在仓库的底账上,但是在仓库里却怎么也找不见的东西。里面包括一架琉璃烧制的炕屏,一副蜀锦的璎珞,还有一个羊脂玉的摆件,还有一个二尺高的珊瑚盆景,除了这几样比较名贵的,还有一些其他稍次些的东西,但是哪个拿出去都是一般人家里见不着的。琦玉看着单子,心里慢慢有了一个主意。
等到厨房备好了席面,琦玉换了一身衣裳,往连氏的院子里来。
丫鬟通报之后,琦玉走了进去,先上前见过连氏,又拜见东平候夫人。东平候夫人是连氏的老乡,今天来不过是没事找连氏拉拉家常,本来没想着吃饭,奈何连氏一再相邀,这才答应。听见连氏吩咐人给世子夫人传话,心里就有些不以为然,暗道这个老姐姐糊涂。事情都到这步田地怎么还是想不开,非要跟世子夫妻闹别扭。
可是当她听了下人的回报,又觉得琦玉这个世子夫人当得委实窝囊了些,就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可是京城中又怎么会流传着齐国公世子御夫有术的种种传言。这会儿听见琦玉来了,不仅起了好奇心想看看这位声名在外的女子。
只见琦玉身穿一身湖水绿的衣裙,挽了一个随云髻,斜插了一支金步摇,整个人看上去清清爽爽的。琦玉端端正正向东平候夫人行了礼,东平候夫人见了暗赞道:
“果然是个标志的人儿,礼数也周全。”
“大伯母,席面已经摆好了,请大伯母和夫人入座。”
连氏眼见琦玉这样的作为倒有些纳闷,但是当着客人的面儿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