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打发走了张厚,唤来陈妈妈,将张厚的意思说了,陈妈妈未及答言,王氏就恨恨地说:
“不知道给老爷灌了什么mí_hún汤,说好的事儿,就这么被她搅了。”
“太太,我们还是小看了这位大小姐。”
“谁说不是,这样深的心思,我的娇娇哪能及上,以后还不是的被那臭丫头算计死。真真气死我了,偏老爷还甚为看重她。”陈妈妈听了说道:
“太太别着急,前面是因为小看了她,现在知道了,收拾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没错,不能让她这么得了意。我这才找你商量一下。”说完低声向陈妈妈说了自己的计划,陈妈妈一听,说道:
“太太好计,只是还需要杨夫人那边肯才行。”
“这倒不用担心,她一定会肯的。”
“那就好,此事必成的。”
“就是担心这件事情弄不好会影响娇娇的闺誉。”
“怎么会,我们本也不欲声张,只是想要成全他们。只咱们的人知道,不传出去就不会有什么影响。”王氏听了暗暗下了决心,说道:
“这次需做的隐秘,万一被老爷知道我们算计她,就是我也难交代,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明儿一早,我要上杨府去。”突然听到外边有声响,王氏喝道:
“什么人在哪里?”因为这事儿隐秘,她早已吩咐丫鬟退下,不许在外面。陈妈妈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口,撩起帘子看,就见一直花猫正蹲在打碎的花盆边儿也看着她,到唬了她一跳,嘴里骂了声畜生就进去告诉王氏是野猫把花盆打碎了,王氏方放下心来两人继续商议。院子里一个人影趁机闪入厢房。
第二天一早,王氏备了几样礼,坐上马车直奔杨府而去。一见杨夫人的面,王氏将张厚的意思转达给杨夫人,杨夫人说道:
“是我们妄想了,高攀不上。”
“这咱们不是也计划到了吗,现在恐怕是要走下一步棋的时候了。”
“什么?你真想……”
“那有什么不行,大家各取所需。”
“这我还未跟嫂嫂说,恐怕……”
“我也知道让令侄做此事甚为为难,但是事成之后我也会好好补偿他的,那玉姐儿的嫁妆肯定是会丰厚的。”杨夫人知道自己的嫂嫂就想找个嫁妆丰厚的媳妇儿给儿子,做这样的事儿比起他在湖州的所作所为实在算不上什么,听见王氏这样承诺,便答应下来。两人又议定了细节,王氏便告辞了。
回府之后,陈妈妈想起王氏交代的事儿还没办,就去了同福的屋子,只见同福正坐在炕沿上绣一个荷包。便笑嘻嘻地走上前,说道
“哟,这么鲜亮的活计,姑娘真是巧手,怨不得太太疼你。”
“妈妈快坐,今儿怎么有空来。”
“妈妈我有一个天大的好事儿跟你说?”
“妈妈说笑了,我一个小小的婢女能有什么天大的好事儿。”同福心里咯噔一下,最担心的事儿怕是就发生了。陈妈妈并未察觉同福的变化,自顾自地说着。
“这不梁姨娘怀了身子,太太要抬举你,你说这可不是天大的好事儿。”
“同福最笨,脑子也不灵光,怕辜负太太。”
“瞧你说的,这又不是考功名,要那么聪明做什么,只要忠于太太就行了。”
“奴婢还是……”
“瞧你这孩子傻呀,跟了老爷,那就是半个主子,以后再生个一男半女,可不是好日子。放别人早兴了,你到还推三阻四的。就这么定了,过了这阵,等太太闲了,就回了太太。”
等陈妈妈走后,同福一下子就瘫倒床上。同喜这时调帘子进来看见同福这个样子说道:
“哟,新姨娘怎么这样,敢是身份高贵了,这身子也弱了。”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刚才陈妈妈的话我都听到了。”同喜瞪着同福。听到陈妈妈的话后,同福好一阵失落,她样样都比同福出色,怎么攀上高枝的不是她,而是那个呆头呆脑的同福。因此这会儿见了同福忍不住冷嘲热讽一番。同福也没有心思和同喜理论,她跺跺脚走了出去。同喜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她也希望两个人能换一换,什么姨娘她一点也不稀罕,在太太身边服侍已经是如履薄冰,成为姨娘和她抢老爷,那更是要被她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梁姨娘就是前车之鉴,每次老爷过完夜,第二天太太都会派陈妈妈在她的吃食里下药,这次不知怎么失效了,看梁姨娘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吧。就算是生下来,也是一个庶的,看看府里嫡出的大小姐尚且活得那样,就知道那庶的能有什么好日子。白姨娘太太那样顺从,三小姐那样奉承二小姐,日子过得又何尝不辛苦。可是自己又怎么能摆脱这样的命运呢。这府里能帮她的恐怕只有大小姐了,还好她也还有一些筹码,想到此处她心中暗下决定。
却说王氏想起一事,叫人唤了白姨娘来,白姨娘一听太太召唤,赶紧上去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她一进正房向王氏行了礼,就乖乖地站在那儿。
“太太,您找卑妾?”
“是,我想起琦芸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一个个都快到出门子的时候了。”白姨娘听完,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她也听说王氏给琦玉说了一门亲事,已经被张厚给拒绝了,难不成这会儿又想说给琦芸?王氏说得能是什么好亲事呢。
“三小姐还小,两个姐姐出阁之后才到她,还能多孝敬太太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