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辉等恰恰是利用这种心态,使出了金蝉脱壳之计。既让周太医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也让熙帝为周太医扫除了‘后患’,同时在熙帝的人进入那栋宅子后,自然会找到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并不会指明胁迫周太医的人是谁,却是给人留有了无限幻想。
当然在太子那里,却是全然不知道发生这一切的,他还是以为自己捏了一个天大的不得了的利器在手中,殊不知早就被人算计了个彻彻底底。
至于周太医这种小人物的心情,是没有人去关心的。熙帝命人似是而非的说了一些‘本是想救出其家人,哪知对方负偶顽抗,致使其全家丧生’的话,此事便船过水无痕了。
可是发生的已经发生了,猜忌早已埋下。
帝王之心从来难以猜测,尤其是一个没多少日子可活的人,所有觊觎着自己一切、巴不得自己早死的人,都是那么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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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自成年起便被熙帝带着听朝,如今已有数十载,却仍然只限于听。
在太子之位坐久了,总想更进一步。尤其太子从小背后有个如芒在背的异母弟弟,再加上熙帝模棱两可的态度,更是让他这种yù_wàng更为强烈。
如今这个位置离自己并不远了,哪怕太子一直被教导喜怒要不行于色,最近也免不了露出几分喜色。
想着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事,太子总是忍不住会借着空偷看熙帝两眼。他其实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可取的,却按耐不住澎湃的心情。
一下朝,太子便急慌慌的告退了,根本没注意自己身后熙帝的脸色。
随侍一旁的郑海全头低了又低,恨不得扎进裤裆里。
这太子也实在是太喜怒形于色了,手段也太嫩了些。殊不知陛下猜忌之心已起,这么一番表现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郑海全,几日没去淳鸾宫了,去看看贵妃。”
去看了一趟许贵妃,果然晋王又可以回京了。
看多了这种情形的郑海全,已经没什么话可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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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了八月,晋王又收到召他回京过节的诏书。
这一次他不光是一人,而是带着晋王妃与自己嫡出的三个子女回京了。这些年晋王府也添了许多的子嗣,不提其他,光是王妃卢秀玲便为他诞下了两女一子,其中晋王小世子今年才不过四岁。
夫妻二人一个去拜见熙帝,另一个则是带着孩子去凤栖宫见过了皇后,之后便都去淳鸾宫见许贵妃。
过了这么多年,许贵妃的风采仍是不减当年。
瓜子脸,柳叶眉,眸中含着春情,一脸弱不禁风的娇弱样。身段纤细,仿若弱柳迎风,不管从什么地方来看许贵妃都不像一个四十好几的妇人,时光似乎在她身上停驻了脚步。
婆媳之间续了一番话,卢秀玲便带着三个孩子下去了,许贵妃留晋王说话。
“你也是,对她脸色好一点,总归来说她是你的王妃,也给你养育了三个孩子,就算不看她的面子,也要看看成国公。”
晋王一脸不置可否,意有所指道:“她刚才在凤栖宫为何反应会那么大?皇后只是抱一下旭儿,她就如此惊慌?还不是心虚的缘故,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是个歪的,就当全天下人跟她一样蠢!”
刚才卢秀玲来到淳鸾宫,就对婆婆许贵妃哭诉了一番皇后之前在凤栖宫的所作所为。
其实萧皇后什么也没做,就是抱了抱晋王小世子,并拿了糕点给他吃。卢秀玲便惊恐至极,生怕遭了孩子遭了皇后的暗手,毕竟皇后一系与贵妃一系不合,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尤其随着晋王的风头越来越盛,甚至连表面的和谐都难以保证了。
许贵妃刚才还劝慰了一番她,她与皇后是死对头没假,但这对手可不是蠢的,自然不会在自己地盘上下手。哪知卢秀玲不置可否,说若是让人钻了漏子可怎么办,总之言之就是一个不放心。
这会儿晋王一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似乎道出了些许机锋,好像里头还似乎有些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