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饭沈妈还要去店里,陈美琳跟着去了。叶臻让陈曜廷开车送他们去市里的书法协会逛逛。
书法协会的门面装修得很古朴,叶臻指着牌匾,得意地对沈嬗说:“这是我写的,看出来了吗?”
沈嬗仔细看了一会儿,认真地点点头,“嗯,大概是你年轻时候写得吧。”
“怎么见得?”
“字的体形适中,您的体形见长,字也跟着长。”说着沈嬗瞥了叶臻挺出的肚子。
陈美琳总说叶臻都胖成这样了还总是吃肉,字也跟着胖。
叶臻悻悻地说:“我那是人老了,心境不一样了。”
陈曜廷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一下,他这姑父最爱面子了,他就不落他面子了。
走进门口,叶臻示了一下身份证和会员象征,警卫员就让他们进去了。
大厅里面全是书法协会会员的作品,中间放着一副最大的书法作品,叶臻带着他们走近,指着最大的一副,“你看看这个字。”
沈嬗一个一个字看下来,这个字和叶臻的很像,如果不是她看多了叶臻的字,也会误以为这是叶臻的字,“这不是您的。”
叶臻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陈曜廷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这是陆师伯的。”
“陆俞是我的师兄,和我从小一同练书法,我们的字很相似,许多人都说我是模仿他的,师兄比我早出名。”叶臻有些怀念以前的时光,看着自己满是皱纹的手,浑浊的眼中带了点伤感。
沈嬗再端详那几个字,万物灵长,轻灵飘逸,“那师伯呢?”
“走了,哎,走的早,他个没福气的,四十岁不到就走了,害的我都没人和我练手了。”叶臻语气中有些埋怨。
陈曜廷和沈嬗都选择了不说话。
收拾了心情,叶臻带他们逛了协会,下面的展厅看完了就带他们到上面来,上面有个人展厅,有一个就是他的。
看着他跟老小孩一样得意洋洋地介绍着自己的书法,沈嬗也不忍拂了他的兴趣,耐心地听他说。
“叶老!”张会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额头上全是汗水,肥胖的身子一颠一颠。
叶臻定睛看了一会儿,笑着说:“小张啊!”
张会长握了握叶臻的手,“没想到您今天会来,这是?”亲切地看着陈曜廷和沈嬗。
“我的徒弟,不成气候,带他们来看看。”
张会长笑容就更亲切了,“年轻人锻炼锻炼就好了,现在咱们会里面就缺年轻人。要不上面去坐坐?”
叶臻摆摆手,“这一坐就不知道多久了,还要带他们看看呢,下次吧。”
张会长也知道他的性子,不挽留了,交谈了几句之后就走了。
叶臻和古代帝王一样带着他们在展厅里面转,指点江山一般点评一番,沈嬗和陈曜廷就像丫鬟和侍卫,跟在他身后转悠。
看到了下午两点多,叶臻有意未尽地走了。
沈嬗坐在车上根本不想挪动,脚酸的要命,两个多小时站着一坐没坐,看了看陈曜廷,看着挺正常的,瞄了瞄大长腿。
陈曜廷发现她的小动作,脚微微动了动。
晚餐似乎太过丰盛了,光海鲜就有两个,沈爸还买了大闸蟹,菜根本吃不掉。
“这个大龙虾做的好。”陈美琳吃了口龙虾,瞬间有一种家乡的味道,这是一道粤菜。
陈曜廷也很喜欢这个龙虾。
“我们内地人都不是很习惯吃海鲜,偶尔吃吃还不错,也是第一做。”沈妈不好意思地说道。
大家却一致认可了这两道海鲜,味道很足,考虑到有两个香港人,都是粤菜,做的很地道。
沈嬗喜欢吃大闸蟹,吃的时候一定要蘸醋,吃蟹壳的时候还要在壳里放醋。
沈嬗吃的多了技术也特别好,吐掉的壳里面都没有什么蟹肉。
陈曜廷大闸蟹吃的少,技术也堪堪,蟹黄还吃到了裤子上,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办。
沈妈扯了张纸巾,说:“先擦擦,回去用洗洁精在那一块地方细细就行了。”
沈嬗咬着筷子,欣赏着陈曜廷出囧的样子。
陈曜廷平日里吃饭都是很有教养的,一举一动都很有风度,吃饭的时候,腰背都是挺直的,碗拿离桌面两个半拳头的高度,筷子拿的有点生疏,但绝对不会掉饭什么的。
“小陈以前是不是不常吃大闸蟹啊?”沈爸端起酒杯和陈曜廷的酒杯碰了碰。
陈曜廷喝了口酒,抿了抿唇,“嗯,吃的时候也不是一整个这么吃的,香港那边喜欢上海蟹。”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靠海吃海,靠河吃河,都不一样的。”
沈嬗吃完一个螃蟹,吃第二个螃蟹了,吮了吮手指,还残留着蟹黄,带着醋的味道,美妙地眯起了眼睛。
陈曜廷吃了一个螃蟹就不想再吃了,一来刚才那一下真的太败坏心情了,二来,他不习惯吃淡水蟹。看着沈嬗吃的那么欢快,下了一个定义,吃蟹小能手。
这一顿吃到了晚上七点,桌子上一片狼藉,沈爸和叶臻都有点喝高了,沈爸买的是五粮液,陈曜廷要开车,喝了半杯葡萄酒。
送走他们,沈妈把桌子收收拾,看到还剩下不少的剩菜剩饭,倒掉了又可惜,想了想还打了个包。
花颜边上有一家宠物店,店主是个和沈妈年纪差不多的,有时候也会来店里玩玩,沈妈有些没吃点的菜就被宠物店收走的,店主说,有些寄放在这里的狗不喜欢吃狗粮,就喜欢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