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嬗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她空间里有温泉,促进血液,她的身体不说健壮,至少很健康,这一次的确是因为太累了。
叶臻和陈美琳听说她生病了,很快就来了,他们两个人在碧水汀买了一套复式的公寓,和沈家住的更近了,串门什么更方便。
去年元旦,两个人是在魔都和陈曜廷一起过的,今年两家人家一起过,再加个陈曜廷。
陈曜廷看着裹得跟个熊一样的少女,小巧的鼻子已经红通通的像小丑的鼻子,还一直拿着纸巾在擦啊擦。
“怎么这么严重?”
沈嬗又擦了一张餐巾纸,脚下的纸篓已经堆满了餐巾纸,“嗯,在这之前没怎么生过病,突然一下子病了,来势汹汹。”
话刚说完,鼻子里又不舒服了,又扯了一张餐巾纸。
陈曜廷给她泡了杯开水,“多喝点热水,实在不行还是上去睡吧。”
沈嬗依言伸手去接,刚拿到热水杯就松了手,“好烫好烫……”
陈曜廷反应迅速,立即把她身上的毛毯一扯,把被子往外甩,被子碰撞茶几上,摔成几瓣之后,又落在下面的地毯上。
沈嬗呐呐地说:“额,不好意思……”
“怎么了?”沈妈听到声音跑过来。
“没事,水杯打碎了,这边我来扫扫就好。”陈曜廷站起来,把手里的毛毯放在一边,对沈嬗说:“毯子有点湿了,稍微擦一擦。”
毛毯很容易吸水,沈嬗本来盖在身上的那一块湿掉了。
沈嬗哪里顾的上辈子,一个劲地看着他的手,“你的手刚才好像被烫着了,有没有烫伤啊?”
沈妈绕过茶几,“曜廷手伤了啊,我看看。”
陈曜廷伸出手,有一大块皮肤被烫红了,“没事,这个水又不是真的一百度,估计只有八十度,冲冲冷水就好。”
沈嬗歉疚地看着他的手,挪到沙发边上,从茶几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医药箱,“还是涂点药膏吧,要是留疤了怎么办。”
陈曜廷哭笑不得,把手往她那边凑了凑,“我是男人,有个疤没事的。”
“辰辰帮曜廷涂点药膏,小心地毯上的玻璃渣子,我去拿个扫把。”
沈嬗拿出薄荷膏,用手指挖了一块,轻轻敷在他烫伤的地方,用指腹细细抹匀。
陈曜廷低头就能看到她认真的眼眸,眼皮下敛,睫毛就看的一览无余,手上清清凉凉的,还有她指尖的触感,手向下歪斜了一下。
沈嬗伸出另一只手拿住他的手,像是训斥小孩子一样,“你别动。”
然后再挖了一块,整个手背上全涂满了,抬头,“怎么了?”
陈曜廷平静地收回视线,“没什么,这样就好了。”
今年的跨年又和往年不同了,沈爸沈妈感慨缺了韩毅,话刚落音,韩毅的电话就打来了,他这个时候应该是圣诞节假期。
沈爸沈妈轮番和韩毅通电话,沈嬗陪叶臻和陈美琳聊天。
“……新旻上次还说要来这边看我们。”叶臻笑着说,“他说,想来看看你。”
顾新旻那狐狸一般的性子,沈嬗喝汤,“他打算什么时候来?”
“这个没说。”
陈曜廷问道:“新旻已经毕业了吗?”
“明年就毕业了,现在已经在实习了,新旻的性子贼精,我倒是最放心他,从小就是个不会吃亏的主。”陈美琳闷笑了几声,说起了这一辈的孩子。
“…….曜廷小时候也很坏的,还很贪吃,曜霖和他一起,总是被欺负。你爷爷说了你都没有用,我行我素的,而且有仇必报,跟个霸王一样。”陈美琳说起陈曜廷小时候的糗事,笑的就更起劲了。
沈嬗都含着筷子笑,杏眼弯弯的,好像水光都含在了里面。
陈曜廷也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什么,板着脸,“姑奶奶!”
叶臻斜着眼睛,“咋了,小时候就这个样子还不许人说,小时候我就打了你屁股两下,你倒好,把我的裤子都给划破了的。”
“然后他就穿着破了的裤子在外面走了一圈。”陈美琳捂着嘴巴,眼角泛起的皱纹显示了她的欢乐。
沈嬗笑得趴在臂弯里,原来陈曜廷小时候是这么一个性格,真是…….
陈曜廷低头吃菜,不去看这几个扒着他黑历史不放的人。
沈妈这个时候也打完了电话,“辰辰小时候脾气也不好,听到别人说她几句,就臭了脸。有一次还把比她大的男孩子给按在地上打,脾气可大了。”
“辰辰的脾气是比一般女孩子来的大,小时候那头发一根根都竖起来的,都说头发竖起来以后长大了脾气大。”沈爸插入道。
叶臻不以为然,喝了一口老酒,“脾气大一点没事,女孩子嘛,到社会上没个脾气容易被人欺负……”
在半夜十二点的烟火中,沈嬗窝在沙发上慢慢闭上了眼眸,意识中,感觉到有人给她掖了掖毯子,朦胧之中,陈曜廷的脸在灯光下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