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像是棉絮一样铺开的盛景,更没心思去享受人与大自然的融合,不想去感受大自然神奇的治愈力量。

入眼的都是满目疮痍。

四处倒塌的房屋,因为地震而形成地面的巨大裂缝,有孩子的哭喊声,有解放军官兵的身影,有医护人员忙碌的脚步声。

更让她感到震撼的是,藏区孩子们的眼睛。

他们的眼里充满了惊恐和无助,正如她在资料上看见的一样,令人揪心。

任务就这样下达下来了。

除了来自北京的心理专家外,还有其他地区赶赴来的心理辅导员,灾区共有一百多名儿童,最大的十四五岁,最小的仅有三岁。因为素叶等人来自全国权威心理诊所,所以他们五个自然成了重中之重,再加上素叶原本就是组长的身份,到了藏区后便迅速组建了一支强大的心理团队,来应对各种各样的心理难题。

她将灾区的孩子进行分类,失去父母的放在一起,失去母亲的放在一起,失去父亲的放在一起,父母健在的可以做轻微的心理介入。然后再按照年龄、性格、性别等因素进行分类,平均给各位心理医生,每个医生手里大约会有四五个孩子。

来到了藏区,素叶才知道,人原来可以这么忙,时间可以这么被细分,也终于感觉到,从前叫嚣着忙和累那实为矫情,来到这里才会真正感觉到什么叫做时间不够用。

这里的孩子经历过生与死,心灵上遭受了太大的创伤,又因为之前发生过疫情,所以还要承受身体上的苦痛。

素叶手里的孩子,有个三岁的男孩儿,剩下的都是四五岁的年龄,他们还不大会说普通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素叶手比划跟他们沟通,除此之外,她也尽量学一些简单的藏语,希望能够进一步帮助他们。

五个孩子中唯一的女孩儿达瓦,是最怕生的一个。她会的普通话最少,刚开始对所有人都很抵触,甚至还咬伤了方倍蕾,最后素叶接手了。

跟达瓦接触是个考验,素叶要时时刻刻提防着她的进攻,后来素叶发现她因为失去了父母而变得缺乏安全感,只能用一种进攻的方式来保护自己,所以她看上去很是躁狂。

尤其是灾区的记者比较多,记者一工作,摄像师们都会跟着,所以达瓦变得愈发不安。

素叶在找出她的问题后,便将她安置在比较安静的地方。她想着怎么跟达瓦建立感情的问题,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给她折的青蛙,灵机一动。

在这个时候纸张成了珍贵的东西,幸好她随身带了个笔记本,是用来专门记录这段时间在藏区工作进展情况的本子,撕下来一张,然后坐在离达瓦不远的位置,专心折起了纸青蛙。

达瓦刚开始只是警觉地看着她,看着看着,就有点好奇了。

等素叶折完了后,冲着她扬了扬,然后将纸青蛙放在了地上,手一按,青蛙就往前蹦哒了一下。

藏区的孩子原本玩具就少,而这种折纸的玩意儿很多又都是中原人会的,许是达瓦之前一直没见过,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蹭过来。

见状,素叶知道引起了她的注意力,便继续逗她。

达瓦一点点地靠近,最后,胆怯地伸出手指。素叶示意她怎么做,她学的很快,纸青蛙在她手里就一蹦一蹦了起来。

达瓦咯咯笑了。

听见笑声后,素叶突然觉得很有成就感,这里的孩子很容易满足,只是个纸青蛙就能让她重拾笑容。

可好景不长,就在达瓦玩得正开心时,她管辖的其中一个男孩子跑上前一下子抢走了青蛙,达瓦哇哇大哭。

素叶知道那孩子,由于失去而变得喜欢抢别人的东西,灾区每次来支援物品,他总会想法设法争夺。便又折了只纸青蛙来安抚达瓦,待达瓦安静下来后,她又开始试图跟那个孩子沟通。

就这样,刚开始状况百出。

白天还好办,但到了晚上,总能听见孩子们在哭,别的孩子一哭,她手里的那个三岁男孩儿降措也哭,她看守的全都是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三岁男孩儿降措也哭,哭喊着要找妈妈。

素叶便成宿成宿哄着他入睡,渐渐地,降措也有点依赖她了。

等所有孩子入睡后,素叶才能阖上双眼。

来到这里后,大家似乎都忘了失眠的滋味,白天太累了,晚上还有可能要应付各种各样的情况,所以睡觉成了奢侈的事。

当然,也有快乐的时候。

她到达灾区的第三天,年柏彦给她邮寄的包裹也到了,里面的东西着实帮了她很大的忙。有毯子、有穿的,还有吃的,她将这些都分给了孩子们,有很多都是孩子们没有见过没有吃过的,所以一时间孩子们的幸福指数飙升。

孩子们会拿着可口的鱿鱼干在阳光下大口咀嚼,也会穿着宽大的衣服在灿烂的光线中跳舞,他们还举行了篝火晚会,孩子们又唱又跳的,暂时忘记了悲痛。

而这段时间,年柏彦的短讯总是有的,他知道她没时间接电话,所以都是以文字的形式加以问候,而素叶,回复他的都是在藏区的照片,其实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但每次都迟疑很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以照片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这么多天,她忙于帮助孩子,自己的悲伤似乎退化了不少。

也许丁教授说得对,时间是抚慰悲伤的最好良药,大自然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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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这座城的夜空跟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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