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邻玉冷哼了一声,还是道:“什么事,说吧!”
杜妍把景邻玉离开这段时间,燕京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还细细与她说了陈乾被杀,谢南安与自己被弹劾,女帝令她重查科考舞弊案之事。
“陈乾出事的地方,如果我没记错,是你那位萧将军旧部的地盘。自古都说兵匪兵匪,这军中有些门道,是别处没有的,你让萧楼着手帮我查一查。”
杜妍想,萧楼和景邻玉之间,若能推上一把,或许会有些旁的不同。刚好,陈乾出事的地方,她也想多一个渠道查一查。
“你还真敢提!”听说是要萧楼帮忙,景邻玉哪里肯,艳目一瞪,恨不得扑上去掐杜妍两把。而这一瞪,也让她发现了点异样。杜妍此刻虽是淡淡笑着,眼底却有股子疲惫。一瞧便是为了案子折腾了许久。
景邻玉不由问道:“阿妍,你这回是怎么回事?怎么对这桩案子这么上心?而且往常时候,再麻烦再棘手,你也少有这样让别人相帮的。”说到这,景邻玉突然像想到了什么,美目一转,道:“说起来,我刚才来的时候,远远瞧见个人从你府里出去,似乎是边韶。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怎么着,你这会是彻底栽在边韶这个坑里爬不起来,为着他兄弟的案子,连我这个好友也要利用了吗?”
景邻玉这个误会还真是深得可以。
事到如今,杜妍也不想再骗她。
她和景邻玉是大小从女学开始的交情。甚至上一辈子在女学的时候,她是个出名的蠢货,景邻玉虽与她交情不好,但从未像旁的人那样嘲弄轻视过她。
对于景邻玉,她能够给予全然的信赖。
“阿玉,我对边韶没有任何心思。我动心的人,想要的人,从来都是谢南安。”
杜妍一席话说得云淡风轻,好似在与人说今日的天气很好一般。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藏匿了那么久的隐秘心思,与自己极为亲近的好友说出来是,心头是怎样一种翻江倒海。
再观景邻玉,也让她这句话震住了。
她愣愣看了她许久,才猛地反应过来,喃喃道:“难怪……原来你让我打听边家兄妹的婚事,是要打听边绮年和谢南安的?枉我想帮你一把,还特意让边韶知道了。不过你看上了谢南安什么?那种一看就生人勿近的德性,比起边韶来,还要麻烦得多。”
“我也不知道,只是再麻烦,也总要试一试。”
杜妍面上笑意仍旧浅淡,眼眸里却有些化不去的无奈。景邻玉与她目光相接,半晌后轻叹了口气,认命般地道:“算我欠了你的!这件事我会拜托萧楼去做,也会替你保密,旁的你不用担心。”
“阿玉,多谢。”
杜妍谢得恳切,景邻玉却跳起身来,伸手夸张地搓了搓手臂,“别谢,你平日对我太无情,一下子对我这么客气,我不习惯。”
杜妍:“……”。
不想景邻玉搓了一阵手臂,突然一脸奇怪地凑到她面前,“不对,你对边韶无意,那他往你这边跑什么?他那种凡事散漫不经意的性子,就算为着谢南安,正主自己都不着急,他赶着急什么?而且上次我刻意透露消息给他,让他知道你对他有意的时候,他的表情也有些奇怪,笑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倒像是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