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绮年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边韶的目光冷得吓人。
“绮年,你若是真喜欢你的南安哥哥,便把他看紧了。”
说完这句令边绮年紧张不已的话,边韶接着下了逐客令,“我还有事,你先出去,我的事情,不许母亲面前碎嘴。”
边绮年带着满腹的委屈冲出了边韶的院子。
她记得清楚,近日因为杜妍的事情,她两次挨了边韶的训。
以往时候,边韶虽不是个千依百顺的好哥哥,可对她从不会这般疾言厉色。
兄妹血缘亲厚,她没法都怨在边韶头上,便将大部门的埋怨留给了杜妍。再一想谢南安不定和杜妍有什么牵扯,边绮年心里念起杜妍两个字来,牙关险些都要咬出血。
她可给她等着!
打发了边绮年后,前去打探元蔚消息的楚千便回来了。
楚千往桃叶渡走了一趟,却发现元蔚之前住过的院子已是人去楼空。不仅如此,便是旁边王永之那位外室尤氏的宅子,也没了人住。
楚千问了相邻的几处,尤氏似乎是被王永之带着走了。
至于元蔚,她一贯深居简出,只与尤氏来往,似乎也是在前两日,连同宅子里所有的下人一道,离开了桃叶渡。至于去了何处,那就无人知晓了。
“属下总觉得,这个元蔚姑娘,似乎有些不对劲。每次来来去去都不留痕迹,而且依照她和楚大少的关系,没有理由死心塌地替杜大人做事。这女人家犯起嫉妒心来,不是最可怕的吗?”
边韶略略思量一阵,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冒出一些看似荒谬,偏偏又符合杜妍行事的推断来。
“再去详细查一查元蔚的底细,包括她的身份、来历,还是她当初到底是怎么与楚彦博父子结识的,通通查清楚。另外,这段时间让人留意着谢学士和莅阳郡主的动静,有什么关于杜妍的发现,立即来报我。”
他现在有些疑心,元蔚的下落,恐怕就是杜妍自个捅到楚涵那里去的!
她使了一招苦肉计,自己把把柄递到大皇女景惜手里,让景惜……最主要还是让金銮殿上的那位,把心里的火气泄一泄。
她倒当真聪明,捡着不痛不痒的错处让人发落,总比这怨气憋久了,以后在大事上翻了船好。
而且,他现在不止疑心这件事,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勾得楚涵犯傻犯糊涂的元蔚,一开始就不对劲!
他倒要瞧瞧,这个杜妍,到底有多少心眼。
从头到尾,又有多少瞒天过海的盘算!
边韶吩咐楚千之时,脸上终于又浮出了惯常的不羁笑意,如星辰一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些耀眼光亮。
自从他脸上带伤以来,楚千还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的神色,似乎是棋逢对手的慎重,又似乎是锁定了目标,劈开了重重迷雾的坚定。这些神色出现在他那张本就出色的脸上,让他的容颜更添夺目神采。饶是楚千跟在他身边多时,这会也给闪了闪,他赶紧低了头,退出去办事去了。
得,他们小侯爷这副样子出门去,不知道多少姑娘的芳心又要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