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狂热霸道的掠夺。今日发现的许多东西太过荒谬,又太过于残酷,以至于他的心里烦乱无比。对被杜妍彻底厌恨的害怕,以及杜妍对他表现出来的冷漠,更将他心里这种烦躁逼到了极致。

他从来不是一个压抑自己渴望的人,也一贯活得恣意,这一生鲜有的妥协与隐忍,都是为着面前这人。

但老天爷还真是会戏弄人。他在她身上失了真心也就罢了,他发现自己对她的真心,是在自己伤害设计了她以后,也同样罢了,为什么还要让他发现,他欠她的,或许还有一条性命?

说不清到底是想要证明点什么,还是要抓住些什么,他的吻益发痴狂,也益发狂热,不知停歇,甚至唇上传来被咬的剧痛,口腔里泛出了血腥味,他也不肯放开她。一直到榨尽了彼此胸腔里最后一点空气,他才终于放开了她。

彼此都是气喘吁吁。

彼此脸上都是一派红潮。

但不同的是,他看她的目光带着痛意,带着痴迷。而她看他的目光,却是愤怒大过于羞恼。

“边韶,你给我滚!”

他被她一把推开,退开了好几步。他看着她眼中的愤怒,不知为什么竟还能笑了出来。虽然心里没有半点喜悦,更谈不上洒脱。

“阿妍,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梦见那些关于你的场景,一夜又一夜,不曾停歇。现如今我大概懂了。这世上的事,大约都是有因果循环的,梦里的我欠了你的,所以冥冥之中,要让我来偿还。”

杜妍唇上疼得厉害,口中的血腥味以及属于边韶的气息更让她心绪烦乱,她不禁怒道:“”“我不需要你的偿还,你只要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就够了!”

前一世的事,就算是边绮年害了她,但那是边绮年与她之间的事。即便那味毒/药的方子是从边韶处得来的,但这件事上,他并不算欠了她。

“你这点要求,我恐怕不能答应你。恩怨有报,梦里那个你的死与我有关,我便用我这一世来偿还你。”

杜妍听得头疼,她很想说,她真的不想要他的一世。她那么用力地爱过谢南安,最终收获的是一场空梦,现如今的她,不想再去触碰男女情爱。何况这个人,还是边韶?

可边韶并不让她将拒绝的话说出来,他与她极认真地说道:“我在脱离那些有关你的幻梦后,在大相国寺枯荣大师的禅房外第一次见你,那一瞬,其实我便已将你看进了心里,只是我自己不曾察觉罢了。到如今,我无论如何也放不开手,不管你是厌恨我也好,或者是还放不开谢南安也罢,都无所谓,我会等到你将我看入眼、放入心的那一刻。”

边韶说完话,不待杜妍开口再赶,自己先一步转身往外走,待走到门边,他一把拉开了书房的门。暴雨如注,依旧不曾停歇,他却带着满身的水,一头扎进了雨里。

他来的时候闹得人仰马翻,走得时候却悄无声息。

杜妍瞧着他那略嫌寂寥的背影渐渐隐在雨幕之中,缓缓抬起手,抚上自己被吻得红肿发麻的唇瓣,而她的另一手,则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扑通、扑通……胸前里的心跳声似乎比往常急促了一些,她的心绪也比往日繁乱了一些。

她望着茫茫的雨幕禁不住有些失神。

她原本并不信边韶所谓的真心。

可那日在马车之中,以及方才他与她坦白,甚至强吻她之时,她从他身上感知出来的情绪,却又那么真实。

边韶那些时刻心底最深的恐惧,竟然是她的厌恨。

他害怕她对他的抵触与排斥。

他对她竟然真的是真心的。

她拿手撑了额头,闭上眼长长吐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一段怎样的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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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韶纵马回府之时,原本如同瓢泼一般的大雨才终于消停了一些。

他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身上根本找不到半点干的地方,头发在滴着水,衣衫也在滴着水。

忠奋侯府的下人见了他这副模样,全都惊诧不已,但瞧他那沉冷的脸色,又根本不敢上前询问。

而他路过后院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却在路上撞见了大长公主和边绮年。

边绮年一见他的模样,便小小地低呼一声,“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雨,你去了什么地方,连伞都没备吗?楚千到底是怎么伺候你的!”

大长公主倒不若边绮年那般大惊小怪,但也忍不住皱了眉,望着边韶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边韶瞧瞧边绮年的脸,又看了下大长公主,只淡淡应了句,“没什么,我先回房换衣服去。”之后便撇下两人,抬步想要离开。

“边韶,你给我站住!”他这样的态度,显然有些惹怒了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厉声喝住他,道:“你这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那个杜妍有关系!”

边韶往前迈的步子一滞,回过头来看向了大长公主。

他这样的反应,无疑是应证了大长公主的话。

“果然和她有关系吗?”大长公主眉头皱得更紧,脸上也显露出几分不虞之色,“刚好我也有事情想要问你。你说,你为什么让人散布消息,道郝洲侵地一案,是你替陛下取了账簿?那账簿分明是杜妍亲手献给陛下的,你去淌这趟浑水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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