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幅图好像沉在寂静无边的深海,左安安找不到过去的途径,怎么都不能将灵气带过去。
急得满头大汗。
只要她不离开玉石,灵气就能源源不断地进来,身体已经承受不下了。
她就好像旅途中难得遇到充足电源的人,手上所有电器都已经充满了,明明还有着一个最好的“充电器”,却因为找不到连接的电线而硬是充不进去。
“轰轰轰……”
她抬起头,雨水掉进眼睛里,疼得她眨了又眨,在额头上搭了棚子才看过去,隐约看到直升机,下面拖着长长的光柱。
她低头打量玉石,这玉石已经变小了很多,她没有整个挖开,看不到全貌,但现在表面已经陷了下去,透出来的光的强度也弱了有三分之一。
先不说在……那人身上花了多少灵气,反正将一个濒危的人变成那样神采奕奕的样子,肯定需要不少灵气,光说自己,从满身伤、真气枯竭,到现在短时间内恢复了七七八八、能蹦能跳、真气蜕变进化,这样消耗下来才用去三分之一,这剩下的三分之二量也是极大的。
她试了试,果然还是无法将玉石带走。
最后再试一次把灵气注入八幅图中,如果还不能成功,比起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继续纠结,不如先缓一缓。
……
看着突然出现的林晟,一帮人战意提到最高。
邢程绷着脸,手已经扣在枪上,寒声说:“林晟,你怎么来了,谁给你的消息?”
“还需要人给我吗?”林晟理了理防雨帽子的帽檐,笑吟吟地说,“我一组的人本来就在不远,忽然看到头顶上陆征这么迫不及待地赶过来,用脚趾头也知道出事了。我怎么能不过来看看?”
他探头看被邢程等人挡在身后的人:“久没见到了啊陆决,哦,应该叫你秃鹫,我就说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你也不会死,猫如果有九条命,你就一定有十条,果然转眼就毫发无伤地站在这,这份能耐实在叫人佩服。”
陆决漠然地看着他。不顾邢程阻拦走出来:“你既然赶过来又不动手,想来一定有其他目的,别拐弯抹角了。”
他身姿笔挺,虽比不上林晟的雅致清贵,却也十分的沉着稳重,哪怕衣着有些狼狈,但仍旧不掩通身霸气。
只是没人注意到他额角和颈部的血管都怒张起来,在突突地跳,发根处不断地流下汗水来,好在这会儿雨不大不小。却也能将人打得湿透,完美掩盖了汗迹。
他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已经捏得骨头都要碎掉,可是仍抵不住脑海里万分之一的疼痛。
林晟不动声色地打量他,邢程那些人他不放在眼里,但陆决还是阿全的时候,他就怀疑他也有精神力。
他不得不感叹对方的运气,自己和自己合伙的那个人,千方百计要弄死他,他偏偏就逃了出来;已经被陆征打死了。转眼又离奇复活了;变成了不能自保的小孩子,又是在混乱的末世里,还能碰上个左安安把他当儿子养,现在又恢复了。连最为稀罕有钱途的精神力,他都能凑一脚。
运气真是好到让人嫉妒。
说到左安安,他左右看了看:“怎么不见左小姐,不会是你一恢复,眼见不需要她了,就把她一脚踹开。甚至……”他眼神尖锐起来,语气也很诡异,“直接就杀人灭口了吧?”
陆决半眯起眼,扶住胸口,呛了气一样地咳了两声,脑袋里一阵阵抽痛。
林晟眼中仿佛有什么闪过,抬步往上走。
陆决伸手拦住:“止步。”
“怎么,上面有什么秘密吗?左安安是在上面吧?如果是活的,我好劝慰几句,免得她一个人想不开,如果是死的……我就更不能置之不理了,怎么说我和她都是同事,也十分欣赏她……”
话没说完,一个钢铁似的拳头就凶狠地砸向他腹部。
林晟避之不及,翻手挡住,但因为受力角度不对,手掌连带着整条手臂都又痛又麻。
他眼中愕然,好强的力道,难道陆决没受伤?
顷刻间,两人一人一条胳膊,匆匆过了数招,脚都没移动过,两边的其余人什么都没看清,他们的手就啪地扣在了一起,微微颤动着,在彼此较劲,咯吱咯吱的骨头声响让人怀疑,他们的胳膊会不会下一刻就断掉。
邢程等人和林晟的人这才刷地端起枪,互相对峙着,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
……
左安安做好最后尝试一次的决定,就深吸一口气,摒除所有杂念,盘腿坐了下来。
闭上眼,脑海中是一片漆黑,深处悬浮着八幅好像皱缩在了一起的图画,暗淡无光,好像一搓就会边变成粉末。
而意识往下走,她的头部以下的身体里,淡金色的脉络纵横交织,过度充盈的真气在有些艰难地运行着。
身体里过饱和,脑袋里却是空的。
真气脉络是一个完整而完美的整体,哪里都抽不出灵气引到脑海里去,左安安简直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她回忆遍了,唯一知道的和真气有关的也就是八幅炼体术,但里面没有任何能够指导她怎么做的地方。
她心里一横,索性找到离脑袋最近的那条经脉,在中间封住。
真气到了这个点过不去,很快就膨胀起来,左安安胆战心惊地看着那处像吹了气的气球一样涨起来,心里默默数着数,数到四十几的时候,那里砰的一下爆开……
那个瞬间,左安安觉得自己的反应速度已经超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