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办法?
邢程和陆离几人互相对视。
左安安掏出脖子上挂着的桃叶,对着陆决,一缕淡淡的澄黄色光芒就从桃叶里涌向陆决,将他笼罩着,然后丝丝缕缕无比温和地被吸收进他的身体。
这可不是用来抹除记忆,那道人影无法离开原世界,所以将能量注入桃树空间,由左安安亲自来救陆决。
陆决的情况太严重,人影又不能亲自来,左安安担心出状况自己不能控制,就将能量总共分为三道,分三次输给他,一方面风险更小,另一方面也有利于陆决自己恢复。
“就、就这样?你做了什么?”邢程愕然问,他们什么都看不到,但还是能感觉到房间里忽然多出了一股一样的气息,强大、柔和、神秘,极富生机,从桃叶里发出,很快就进入了陆决体内。
仪器上他的生命指征瞬间就稳定了很多。
左安安微笑着说:“明后天再各来一次,他就能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想在这里陪着他。”
众人顿时欢呼起来,狂喜得不能自抑。
虽然还有些许怀疑和疑惑,但他们都愿意相信左安安的话,谁都不愿意离去,但也不好意思留在这里当灯泡,邢程表示每隔一个小时他来看看,然后几人就从病房里退出去。
只剩下左安安和陆决。
左安安慢慢地趴下去,趴在他左手边,轻轻吻了吻那消瘦冰凉的手背,将脸颊贴在上面。
邢程果然每隔一个小时就冒出来一次,各种做检查。
一会儿说抽血去化验,怪叫着什么断裂的染色体连上啦,什么激素补体水平都正常啦,一会儿拿个锤子在陆决身上敲来敲去,嚷嚷什么这个反射引出来啦那个反射也正常啦,一会儿盯着各种仪器反映出来的数据记录比较个不停。一会儿又把陆决拉去做什么磁共振之类的。
忙得不亦乐乎。
左安安由着他折腾,每折腾一次,大家脸上的笑容就盛一分,到了第二天。陆决已经完完全全地康复了。
只是还没醒来。
第三天早上,左安安把最后一波能量输给他,下一刻检测精神力的仪器上面的彩色指标就一个劲地往上攀升,然后彻底爆开,站在床边的人都感觉承受不住压力。集团安全部门那边警报器开始拼命地嚎叫,但凡呆在集团里没有出去的人都感觉到一种可怕的威压,四面八方无处不在,他们心慌慌跳得飞快,膝盖酸软酸软几乎要跪倒下去。
这种情况持续了半小时,整个基地但凡消息灵通点的都惊动了。
半个小时之后,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满满一屋子的人都见证了这一时刻。
好像黑夜里突然点亮了无数盏灯。
好像有星辰在眼前爆炸。
那是一种仿佛来自灵魂的震撼,每个人都脸色发白,心脏好像要爆炸。
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左安安。
她目不转睛地凝望着陆决,陆决也在看着她。轻轻眨了眨眼睛,嘴角缓缓牵起一抹微笑,朝她伸出手,那样清瘦修长的手指,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在他指尖跳跃,温暖璀璨,越发衬得那手指玉一样地好看又健康。
再也不是之前那死尸一般的灰白。
左安安怔怔,明明想笑的,可是眼眶却一下子就红了,扑进他怀里。不顾一切地大哭起来。
担心了四个月,煎熬了四个月,折磨了四个月,恐惧了四个月。她多么害怕他不再醒来,多么害怕他撇下自己一个人,这一刻一颗心终于能够安安稳稳地放回去,所有坚强却全面崩溃。
陆决几乎被撞得眼前发黑,一手撑着自己坐起来,一手揽着她。把她抱进怀里,好笑又心疼地看着她哭得毫无形象。
他抬头示意其他人出去,他有着太多的疑惑,可是那些在她的泪水面前完全不值一提,他眼里心里只剩她一个,像安抚小婴儿一样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察觉她比起之前要更为单薄瘦削,手下几乎能清晰摸出肋骨的痕迹,他心痛不已,眼角也阵阵涩然,亲吻着她的额头、发顶,一面柔声说:“别哭,别哭,我不是醒过来了吗?别哭。”
他不说还好,听到他的声音,左安安越发像一个在外面受尽委屈的幼崽终于找到了母兽,紧紧抱着他,埋在他怀里,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陆决也不再劝,只越发温柔地拍抚着她,任由她发泄,然后一遍遍爱恋地亲吻她的额头、眼角和脸颊……
门外,邢程几人半天才从恍惚的状态中缓过来,心脏还跳得无比激烈,像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似的,刚才那一刻真的有一种濒死感。
“刚才到底是什么?是精神力吗?”
“如果是的话,他的精神力该有多强了啊?”
“乖乖,说不定真的是因祸得福。”邢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对陆决醒过来的惊喜被知道他实力大大提高的兴奋所取代。
他看了看紧闭的门,偷偷地把耳朵贴在上面,可惜这门隔音效果太好了,基本听不到什么。
唉,要哭要叙旧什么的,先放一边啊,等他弄清楚陆决的情况再说啊。
他抓耳挠腮。
陆离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们好好聚一聚吧。”这四个月,谁都不容易,但最不容易的还是左安安,他要是陆决,那么一个坚强智慧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的女人在面前哭成那样,心恐怕都要融化了。
天塌下来,都比不上那个女人一滴眼泪。
陆离转身沿着长廊走出去。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