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桀骜安安静静地接受她的惩罚,既没法平常那样身手敏捷地躲开,也没法挨了一下以后用小鹿般濡湿委屈的眼神看她。
独孤桀骜只是躺着,一动不动地躺着,不知道要躺多久。也许下一秒就会醒来,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醒来。
欧景年怔怔地看着她,手不知不觉地就改变了姿势,抚上了她的脸。
“其实,我很喜欢你。很喜欢,说不清是不是爱,可是就是很喜欢。你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让我有安定的感觉的人。很奇怪吧?你这么闹腾的一个人,我却觉得你很踏实。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像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妇一样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不想要那些轰轰烈烈的恋情,或是什么江湖纠葛,社会纠纷。可惜我的感觉毕竟是错了。”
欧景年有些难过地闭了闭眼,手指温柔地在独孤桀骜的脸上来回拂拭:“独孤桀骜,我喜欢你。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的所作所为。等你醒过来,我就要跟你分手了。我会帮你把身份证办好,帮你另外找一份工作,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做人,不要再做这些傻事。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以后你改好了,也许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呢。”
指下的肌肤忽然挪动了一下,欧景年赶紧看向独孤桀骜。小姑娘像是眼皮被黏住了一样,反复睁了几次才完全睁开眼,那双眼睛水灵灵地盯着她,一如初见求收留时那样楚楚动人。
欧景年惊喜地叫了一声“独孤”,一把抓住她的手问:“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陈医生说的那么吓人,结果你这么快就自己醒了,太好了。”她心里隐隐约约有点失望,毕竟独孤桀骜这么快就醒了,那么她们的结局似乎也近在眼前。她感情上有点不能接受这件事,理智却强迫着她直面事实。
独孤桀骜有些厌恶地把手从欧景年手里收回来,缓缓坐起身,像领导人视察一样把房间里扫视一圈,皱着眉开了头:“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欧景年赶紧解释:“这是医院,你和别人打架晕倒了。”她大张双臂,想要给独孤桀骜一个拥抱,却被独孤桀骜灵活地闪过:“你是谁?对我动手动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