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桀骜不想暴露她的身份。起先她只是觉得自己受了伤,不能让人家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来她不想惊吓到欧景年,再后来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实验”,现在的朝廷甚至会拿活人做实验,像她这样身怀绝技的人,如果被朝廷知道了,一定会把她抓去做各种各样的实验的,独孤桀骜一点也不想经历那些东西。

所以欧景年问起她家乡的时候,独孤桀骜简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呼吸凝滞、面目呆板,好一会才磕磕绊绊地回答:“不是什么好地方,家里也没人了,没什么好玩的。”说完这个,就紧紧闭上嘴巴,头往后一仰,假装睡着了。

欧景年善解人意地没有再问,安稳地把她送到餐厅,刚要上车回家,却发现自己实在无事可做——她早已经习惯在星期五的上午11点从一堆文本工作中解脱出来,起身去泡一杯咖啡,喝完和同事们聊聊天,等到吃中饭的点去吃饭,然后午休,接着再认认真真干一下午的活。她连续五年坚持着这样的作息,无论刮风下雨,或是打雷闪电,她都从未请过一天年假或是病假。

欧景年觉得她的生活像是一滩安详宁静的死水,而独孤桀骜就像是一条精力旺盛的鲨鱼一样钻进了她的生活,这条鲨鱼每天在她的生活里生命不息、折腾不止地游荡着,在短短的两周内就成功地让她这颗死水般的心活泛起来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欧景年应该感谢独孤桀骜。但是现在,她却有一点点埋怨起独孤桀骜来,因为独孤剥夺了她无所事事的乐趣。

欧景年忧愁地叹了口气,迈向停车位的脚步停了下来,过了一会,转向了萨瓦迪卡。

欧景年一进门就被自己的店给吓了一跳,几天没见,萨瓦迪卡的服务员们突然都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服务态度简直和某家以服务著名的火锅有得一拼。

小宋站在门口迎宾,看见欧景年,脸上的笑又更热情了:“欧小姐来了?里面请。”侧身比了一个西餐厅服务员的专有手势,立刻有人过来给欧景年带座——这家店生意再火爆,也始终留着一张老板专座,预备文白或者其他什么人过来用。

欧景年起先想叫独孤桀骜,但是后来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不但如此,她还特地对小宋说:“不要特地告诉独孤。”

小宋露出一个心知肚明的微笑,暧昧地对欧景年一点头,安静地离开。带座的服务员麻利地给她摆上菜单,笑容满面地问她:“欧小姐,我们今天新推出了柠檬香茅鸡,是新鲜现烤的,您要尝尝吗?”

欧景年有点不适应这种被热情服务的感觉,木呆呆地点了点头,随意地点了几个菜,打发走这一个服务员,马上下一个人又一路小跑过来,笑着替她把餐具打开,餐巾摆上,欧景年看他整个过程中不发一语,只是微笑服务,才稍微觉得好受了点,可是等到这一个人走开,马上又有下一个人过来问她需不需要打开每张桌子顶上的灯,以及空调的温度是否刚好。

欧景年:“…我一切都好,你们不用特地过来的。”让我安静地在角落里待着吧,我讨厌人群!

服务员微笑着说:“不好意思,这是我们新店长的规定,我们3人一组服务这几张桌子,每个人做什么流程都是固定的,小马负责点单以及带座,小刘负责餐具和上菜,我负责环境管理和客户体验反馈,我叫小王,您对我们餐厅有什么建议,都可以跟我说。”

欧景年苦恼地以手抚额:“其实你们都认识我对不对?我不喜欢被人围着看着,再说我也不是真的客人,你们去照顾好客人就好了。”

小王尴尬地一笑,迅速地左右瞄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欧小姐,我们店长说了,一定要按照她说的去做,哪怕是老板来了也要这样,对所有人都要一视同仁,做不到的要罚跑步,一次10圈呢。欧小姐就只当是体谅我们吧。”飞快说完这句,马上又嗖地一下,站得笔直,只差没有对欧景年敬个礼,鞠个躬了。

欧景年一眨眼的光景,就看见独孤桀骜背着手从二楼走下来,一步一步,傲慢得像是一只金孔雀。

欧景年几乎可以嗅到空气里的紧张气息,所有人都好像被重新上过弦的木偶一样,动作变得更迅捷、言辞变得更礼貌、笑容变得更真诚了。

独孤桀骜看见欧景年,居高临下地对她点点头,慢慢踱过来,就在这短短的几步中欧景年居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好像独孤桀骜是君临天下的王者,或是择木而栖的凤凰。她的直觉告诉她独孤桀骜的气场本就该是这样的,强大、暴烈、不可一世,但是她的眼睛看到的只是一个小萝莉,像大人那样背着双手踱着步子故作严肃地向自己走来。

欧景年头一次没跟从自己的直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独孤桀骜不明白她在笑什么,但是看看她那温柔和蔼的脸色,就知道多半不是令自己高兴的事,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便有什么表示,于是就像对待普通客人那样,微笑着走过来,对欧景年说:“你好,觉得我们这里的新服务怎么样呢?”

欧景年莫名其妙,却还是配合地说了一句:“满好的。”就是有点太热情了,她怕这种热情。

独孤桀骜满意地点点头,给了小王一个鼓励的眼神,小王瞬间热泪盈眶,趁独孤桀骜转身的空当对欧景年做了一个感激的表情。欧景年对他笑了笑,正好这时候菜上来了,上菜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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