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安扯着脸皮笑了笑:“我和洛安是兄弟,传给我和传给他本是一样的。”
“哦?”荷姑淡淡挑眉,点头道:“说的有道理。你弟弟今日大婚,不知做哥哥的有什么礼物没有?”
“来的匆忙,一时忘了准备。”梁靖安把手放在胸前:“不过倒有个小玩意,虽不成样,也可为洛安弟弟贺喜。”
荷姑一直凝神提防,见梁靖安手一有所动,已经曲指一弹,一枚银针已经直取梁靖安大穴。荷姑的暗器功夫十分了得,那枚银针细如牛毫,光线昏暗之下根本无法发现。那针十分刁钻,刺进穴道人却无所觉,会随着人的呼吸游进体内,顺着经脉潜行,直至心房。
这是荷姑平生得意技,取名“相思苦”,绝不会轻易示人,今日对梁靖安下手,本是十拿九稳。哪晓得梁靖安早从梁南山那里听到这招,哪能不防?此时劲力外张,成金钟罩般的功夫护住周身,手却放在胸前一动不动,脸色也越发难看。
荷姑冷笑一声:“你那武功,就能防得住相思苦么?”
却见梁靖安忽地大喝一声,劲力喷发,如浪外涌,直把荷姑身后的少女们掀个跟头。花韩二人握着手,勉强靠着铁牢站住,连荷姑也不禁后退了一步。
那针被内里掀翻,梁靖安右手背在身后,忽地一扬。
花满楼神色微动,连忙展开折扇,大是戒备。
一道红影从梁靖安手中射出,荷姑本就严阵以待,待到红影飞至身前,竟是大大变色,恶吼道:“梁南山!”
花韩二人俱是不明白荷姑为何会吼梁南山的名字,只有梁靖安知道的清清楚楚:原来梁南山把荷姑平生怕最怕的一个事物已经告诉了梁靖安!
看样子他已是完全不顾夫妻之情!
花满楼紧紧扣着韩夜心的腰,折扇遮挡在身前,道:“此地不宜久留,快撤!”
韩夜心点了点头:他们狗咬狗,自相残杀,谁也不可怜。两个人趁乱悄悄向后退去。韩夜心好奇心起,看向那在荷姑身边飞绕的事物。那红影实在太快,无论荷姑如何躲闪,都把她紧紧圈绕在其中。
梁靖安在一边阴测测地冷笑着,十分慑人。
“是毒蛇。”花满楼道。
他方才一直没有闻到味道,等梁靖安扔出一物时才觉得一阵腥风扑鼻。同时带着丝丝冰气。想来梁靖安为了对付荷姑,先把毒蛇冻起来,等荷姑现身再化开冰冻,让蛇去袭击对方。
真是用心良苦!
那蛇绕着荷姑飞,开始一直离着荷姑的身体,只听梁靖安一声呼哨,却忽地钻进荷姑的头发,顺而向下滑去。
荷姑惊恐万分,声不成调,状已癫狂。那惨叫声回荡在铁牢内,十分瘆人。
“七公子,七公子!”荷姑拼命喊道:“看在我一直伺候你七年的份上,救命啊七公子!”
她于混乱中忽然想到花满楼,花满楼心地柔软,即使她有负与他,他也定不会眼看着她如此受尽折磨。
所谓病急乱投医。
花满楼停下脚步,道:“荷姑虽然可恶,但……也不该受此折磨。”
韩夜心似早料到他会如此想,道:“那该如何?梁靖安看起来志在必得。”
“这蛇我认得,叫‘叶底残红’。我放下引蛇的香料,之后,他们的恩怨,就自行解决把。”
他俩在一片暗处用密语传音,梁靖安自然听不见。但他听见荷姑的求救,也生怕花满楼来搅了自己报仇,连忙吹响竹哨,让那蛇直接攻击荷姑。
竹哨短促,却在响起之前被另一声竹哨打破。那哨声奇异,纠缠着荷姑的叶底残红听到哨声,竟从荷姑脖子边露出头来,向着黑暗一望。梁靖安越加心急,吹响竹哨,却怎么也无法盖过另一阵哨音。
起初叶底残红还十分犹豫,有时几乎长大血口要咬上荷姑颈项,却又被那笛声打破,它的头来回晃了晃,终于被那另一个笛声吸引,从荷姑身上滑下,游到了黑暗中。
梁靖安大急,无论怎么吹,那蛇都不再回头。
“花满楼!!”梁靖安怒吼,已恨花满楼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