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清?你也知晓了什么。”他心头一凛。
匕清撇了眼沉默的天神,见他紧蹙双眉严厉非常,顿了顿才道。
“大人,近日六界风波不断,众仙又齐聚天庭其中关系错综可谓复杂。而那些排山倒海的言论和笑里藏针的六界诸人只会挑起东方崇恩圣地花神一族与龙家之间的冲突与不愉快。这种情况匕清已非第一回见了,纵使花神何等大度能忍,她毕竟是数十万年来艳冠六界的女子,虽许多仙家艳羡出口言伤,但她的身后是五方五老的之首的崇恩宗族,即便巾帼如百族岁化星君,在中央天宫的地位都不见得比之崇仰。但花神是。她从来都是六界玉骨!”
这话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薄吮慌不迭地看向夜子硕,他像在沉思,心知匕清所言怕是说中了几分内里。
他从不插手六界之事,只是如今听匕清娓娓道来心中自有了几分较量。
这话也不假,数十万年的艳冠六界,无人能及,这种本能早已穿骨透心,可自个儿心念的男人不论是为了苍生还是私欲,却将另一个女子培养成为个婉fēng_liú转,风华不二足矣撼动她地位与天庭派系制衡的女子。
这之下,花神再心如止水怕真叫不正常了。
可匕清这端,却为方才说出口的话有些后悔,天神素来不喜仙家言论龙神女之事,况此间涉及前朝旧事他更不好多说,只想方才一路从玄天门而来但凡有仙家提及龙神女,多少青年才俊是何等的欣之与渴之,而这当初的一切便如数的附加在花神琼光之上,更甚,神女确实是有一副连男子都莫及的无畏大气。
妖界宫灵俊不惜为此公然反抗东海龙后,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事终究是天神心尖上的一道芒刺,这么多年他比谁都看得明白,纵花神妾心缱绻,但这个天下与龙神女的悲欢相比,虽妾心不轻,但天下犹重。
何况,花神之事暂可缓,不在朝日,但龙神女与这个苍生枯荣却是迫在眉睫。
而他匕清自己更清楚,私心底他是偏向龙姒裹的。
那场校验,夺去了他对她全部的注意与痛惜。
薄吮观主仆二人间的言辞,无奈地笑了下沙哑的低喃。
“可綦瑧,难道数十万年来的守护终抵不过千年的朝朝暮暮吗?”
字字落地铿锵有声,像是穿透夜子硕数十万年的星月浮升的日日夜夜,情念似海深,旧事如天远,可很多事情并不是你若不离不弃,我必情深以报可抵之。
对琼光,夜子硕自认有感激,有怜惜,有欣赏……却不到爱情。
或许他这颗心终有一天会被那一寸一缕怜惜与欣赏触动,但是远古洪荒中送来了阿裹,勾了起他千丝万缕的牵挂。
那个自出生起便受他一笔篡卦的阿裹,从小便教她识字断理的阿裹,他不可能放下。
可事实终不如他所愿,世事苍黄有太多的意外。
他本想等阿裹长大些,来到天庭时才慢慢让她知晓一些事,他会找个机会告诉她,师父曾经也很珍重很珍重过一个人,可是师父没能留住,师父很抱愧,只希望阿裹将来能守住自己的感情,不怕任何劫难。此外,师父也与阿裹的琼光姐姐授先帝口谕互有婚约,如果阿裹希望,她会是你的师娘。如果阿裹不好接受,那等阿裹大业之后,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再谈。
他将这些话反反复复演说了数万年,可如今她知道了,他却不知道她在想些甚么,他甚至不知道她现在哪儿,怨不怨他。
因为……这个事故太长,太痛,他原先没有办法告诉年幼的她,因为他不确定,未经世间冷暖的她,是不是能体谅他现在为她所做一切的心。
毕竟那场校验,他为了导控她体内的神气,终是伤了她。
还有更多的,他是想告诉她,师父比之她的两位哥哥珍重她之心,亦丝毫不逊色的爱她。
可这些话,如今他要怎么对她开口……
抿紧了唇,直直望着那副裱褙在壁的画。
鱼与猫的亲吻,刻骨的薄唇紧紧的贴着彼此的心,他恍然醒悟到一个事实。
薄吮说的对,阿裹到要嫁人的年纪了。那浓浓的不是滋味叫他十分不好受,他还没有好好守住这个丫头的心性,他想传授她更多他的知识,想好好留着这丫头几年。
可自古及笄之礼,应年许嫁者,附之姻好,是不变的道理。
对阿裹,他无法在给她一个安妥的未来下,他不愿将她托付给任何人。
不可能。
千言万语就是不可能。
“薄吮,这话或许我说来显得唐突,但阿裹是我的亲人,我带她如至亲却伤她至无情,她回来,我会极力弥补,她一时接受不了这种转变,这婚事我便不会结,当逢乱世,她比谁都重要。待等这一切平息后,琼光若同意,阿裹也一切平妥,我会考虑。”他转身看薄吮,施施然负手笑道,并不打算隐藏。
“我承认我有私心,但阿裹,我放不下她。”
太多的情绪没有适当的表情,薄吮一时只闻自己疯了般狂跳的心,至此都不敢置信,夜子硕对这位高高在上的龙族公主的师徒情分竟如此之深,不惜将自己的终身大事一延再延,如今更是毫不避讳。
这西海的龙神女,到底有何魅力?
妖界宫灵俊,五极战神之首天寓仙,甚至精灵界樊烬戈夫妇,还有那一对护妹如命的天帝兄弟,无一不对她珍视非常。
“可这无疑却成了如今你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