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如灭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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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八卦阵正式对战六花阵,北辰似也吊起了前所未有誓死决心,那不断变换的兽形兵阵加之族性强悍的北军,那带之而来反扑力道觉不可小觑,浓烟、血肉四下飞溅,炮火、旌旗更是交织出这个乱世独有的嗜血狂妄。
龙姒裹单手持剑,单手策马一路砍杀,由着众人掩护顺利冲进八卦中的云垂分阵中,四周因马蹄奔腾而激起的黄土飞扬把白昼遮蔽如暗夜,二阵交锋激烈的冲撞掀起浑波万叠令她难以察觉主将人的身影,可就在一阵长风扫境之际,尘土忽散出一丝清明,一骑战马忽然出现在眼前,马首被一张黑色面具覆半,而伴随着操阵的声音格外响亮。
“守好阵型,待我候令,东兵要上就给我轰烂他们!”
可想而知,那马车之上的必是一方将领。龙姒裹朝红升飞速打个手势,随即飞快翻身下马,一身黑衣在浓烟中朝马车慢慢靠近无疑是最好的掩护,不一时,就在马车上的大将欲开口催其放炮之际,她忽然动了。
脚一点地龙姒裹一个凌厉的翻身就稳稳地落在马车辕处,不待站稳了身子紧接着一个横踢从身后命中大将的脑部,只听一道碎骨声响,她骤然从身后捂住身前之人惊怒的凄嚎嘶吼,无视他挥舞着从怀中拔出的利器,双手扳着他的头颅奋力一扭,前者旋即断了气。
一连串动作无懈可击,夺命的手段更是凌厉干脆,姒裹无视作恶扑鼻的血腥,夺过车驾上的军旗,寒光倒闪,北旗被狠狠刀***地,继而溅起的尘埃铺盖在亡人的脸上,那酣战往前冲的北军甚至还未知他们身后的统帅被人夺了命。
隐匿阵外的红升但见阵中旗倒竖,心中狠松下口气,当下一声哨令,手中燃起一道烟火,火光破天,那四面八方的游击的东军不再埋伏反而精神一振,顷刻间将此处包围,可想而知那三万大军反扑而掀起的滔天大浪令整片大地倍加颤抖,乱流中龙姒裹一掌劈向紧接而来寻找将帅旗语兵的后颈,手中的长剑狠狠地朝他的心脏一剑贯穿。
忽的腰间一紧,她的眼神闪过一丝迷乱,一行温热鲜血从嘴角溢出。时局紧迫,红升还等她接应,她不做多想,立刻提剑上马,一个挥鞭穿过浑然受惊的北军回到红升队伍中这才结束了此处的围捕战。
一见到龙姒裹回归的身影,红升立马催马上前,隔着火光大吼:“小姐,你没事吧!”
回声注视着被万流围困失去将领的混阵,很快东南大军淹没。
龙姒裹微微一笑,狠狠地咬着牙关。
北阴,我倒要看看,失去左膀的八卦阵,这场赌局,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似乎应了这话,东歌大营的战鼓骤然急剧轰鸣,四周的军旗铺天盖地地搅动,那种紧凑到极致的鼓声拉出的长音势若惊雷,震荡在每个人的心里。
东歌变阵了。
众人不用回首便可清晰地感知身后万马奔腾如潮水滚动的六花阵急剧往此处奔腾而来,可想而知六花阵一旦开始进攻,那前方的三位方阵就成了一把最锐利的尖刀,对准北军硬生生被三万大军撕裂缺口恶狠狠地扑驱而去。
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有人回首,尖叫了一声,众人寻声回望才惊现一把匕首从女子腰部深深没入,而那片黑衣之下的身体早已血涌如注。
而偏那看女子似漫不经心策马挺直的背脊,生生令在场所有人都不敢惊喊出声。
“龙姒裹,这就负伤了,你可真没用。”
而这一时遥远的八卦阵中,北阴单手捂着伤,沾血的薄唇轻轻地笑了起来,盯着她在兵荒马乱中倨傲地挺直的背脊,同样面对他,冷冷凝望彼此。
西海公主啊西海公主,你看看你把自己置于何地,明晃晃的帝位你不闻,悠哉享乐的日子你不问,你看看你,即便天庭知晓你的初衷,可这个天下悠悠之口绝不会原谅你。
你的无私,在他们眼里不过可笑的博爱而已。
你为苍生牺牲至斯,可谁还能拯救你的结局?
龙姒裹乍看之下冷漠如霜,却悉数把北阴无声的嘲讽接入眼里,她吐出一口血沫,抹了抹唇角,却忽然笑了起来,那抹弯起弧度在万马奔腾中霸气的极尽狂妄。即便手心里全是汗水,没入的刀身逼得她差点失去意识,可是当着那个男人的面,她忽然极尽玩味的笑,眼神轻佻而讥诮,就这他望来的视线,手款款往下探,下一瞬,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豁然拔出了匕首,‘怦’地丢在了地。
这一幕,无端令北阴胸口微微发窒。
那种眼神,那种姿态,仿若在无事的警告他,红软三千,她龙姒裹永远不会输。
北阴眼眸轻垂,张狂的神色在这刻微有凝结。
龙姒裹,这一刻我不可否认我惊骇于你不催的坚韧,惊讶于夜子硕心血。
只是我很好奇,你纷扰的一辈子,你这样千疮百孔的生活,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