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胸膛上下起伏,轻微地拉动伤口都是钻心地痛。
虽然医生说没有大碍,让自己安静静养,但身体是自己的,能不清楚嘛,这条胳膊算是废了,提重物都费事,拿枪的精准定会受到影响。
德维特看向守在自己身边一天一夜的女人,此刻应该好不容易睡下,迷糊的夜半喝水都是她的悉心照料。
醒来一会儿,她也不会去问自己为何会受伤,她的安静让德维特很想主动坦白这一切,被吓到是一定的。
周恒筑,你以为你要我一条胳膊,就能够将我扳倒吗?恐怕无人知道自己的左手枪法更好,只是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罢了。
“梅蜜,醒一醒,去床上睡吧。”德维特想为她搭件衣服,都不方便,看她蜷缩趴着,很是心疼。
女人抬起头,看到男人笑道:“你醒啦?要不要喝水?天亮了吗?我睡了很久。”
起身就去倒水,端着温乎的热水碗,插着吸管喂男人:“小心点,伤口还痛不痛?”
“小伤而已,不用为我担心,外面很黑,回房间好好睡。”
营叶不敢看他的眼神,低头回头:“好,等你喝完,我回去睡两个小时,再来陪你。”
医生说了,当他再次醒来,没有发烧就没有问题了,体温很正常,看他的精神也不错。
“梅蜜,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遇袭吗?”德维特挑明。
梅蜜摇了摇头:“不,我不想听,我相信你,好好休息吧。”
“你怕了对不对?不敢问枪伤怎么会出现在我身上,是不是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德维特说出她可能会有的感受。
转身的梅蜜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你是我老公,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跟你一起承担,但请你以后为了我,好好保重自己。”
“你不让我出去,我可以永远不出去,在这等着你,可你一定要回来,答应我好吗?”
此时此刻,她的话就像一根针,刺进了德维特的心,原来她那么在乎自己。
真是个傻丫头,我是在利用你,囚禁你,就看不出来吗?做的太过周全,沉溺其中,这样的你,让我怎么狠心将你推出去,一举让周恒筑倒地不起呢。
“我答应你。”
营叶走出房间,风一吹,睡意此刻全无,他的伤没有大问题了,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来。
胆小鬼,有一大堆疑问,却不敢亲自问他,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吗?营叶走入花园,今晚的风很大,可吹的人也很舒服。
“梅蜜,还没睡?”莫夜惜坐在椅子上,一个人发呆。
看到女人,营叶小跑过来:“你不也没睡,有心事吗?那我是不是又有故事可以听了?”
“好啊,坐下。”莫夜惜自从住进德维特的范围内,就没有一日好眠。
旁人看到自己好像熟睡,实则大脑还在运动,不敢停歇,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莫夜惜不愿去想。
“你有梦想吗?”莫夜惜随口闲聊。
营叶郑重地点头:“我的梦想是走出这里,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者让我恢复记忆也好啊。”
“那如果曾经的记忆并不美好,甚至是残破的,你还愿意想起来吗?”
残破的?不管曾经经历了什么,也总比一片空白要好:“愿意,我希望等我老了,所有经历的事情都是我回忆的源泉。”
“真羡慕,我要是失忆就好了,就不会有痛苦。”莫夜惜有时很想一觉睡过去。
营叶捂嘴偷笑,觉得她在安慰自己,问道:“那你的梦想是什么?你长得这么漂亮,我猜一猜。”
“额,做模特?演员?嫁个有钱人?”
莫夜惜被她逗乐:“我的梦想是嫁给一个从小就喜欢的人,叫他z吧,他很帅,有魅力,身价不菲,关键是他的性格,很n。”
“可能,我最喜欢的一点就是他不喜欢我,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自恃美貌,没有男人可以对我无动于衷,可他做到了,不是我用了手段,根本上不了他的床。”
营叶瞠目结舌:“你真厉害,爱的也太勇敢了吧,可怎么听着,有点儿不甘心的成分,因为他不爱你,所以你就想得到他。”
“才不是,我敢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他。”莫夜惜也知道自己偏执了,但真的如此。
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抚:“然后呢,他不爱你,娶了别人吗?”
“算是娶了吧,这辈子我注定求而不得,但我希望我爱的人可以幸福,为了他的幸福我愿意牺牲一切,梅蜜,如果你是我,你会为爱的人这么做吗?”
莫夜惜希望她可以深爱周恒筑,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动摇,留在周恒筑的身边,替我好好的爱他。
“或许不会吧,我会真心的祝福他,如果这辈子注定没有缘分,又何必强求呢,我会过好自己剩下的日子,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爱,我应该不会嫁给任何男人了,因为对对方太不公平。”
莫夜惜笑了:“成全,放下,我不断的说服自己。”
“你会幸福的,放下他不代表没有自己的生活,你还可以追寻生命其它的意义,可能某一天,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来了,你会发觉那些深爱教会了你珍惜啊。”营叶说出后,自己也下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什么都没经历,还说出这番话。
莫夜惜望着夜空,对着星星暗自许愿:老天有眼,让她傻人有傻福吧,一切的磨难快点过去,跟周恒筑早日团圆。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