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周雅冬头一次看见他站起来,之前还在心里猜想这家伙是不是残疾。

男人如漫步云端般的走近她,轻声问道:“知道为什么留下你?”

当然知道,周雅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公子心地善良!”毫无违和感的恭维,说完周雅冬抬头看了看男人,继续道:“虽然不知道公子为何隐忍阿敏郡主,但是在我老婆子看来,公子年纪轻轻便有此等忍耐力,实在叫人佩服!”

听完她说的话后,男人毫无节操的大笑起来:“想不到你个妇道人家也能说出这种话来!”

有这么可笑吗?何必笑的那么牵强?

等他笑够了,周雅冬开口道:“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下去了!”

“等等!”

又有什么事啊!真是没完没了了。

妇人脸上的不耐烦尽收眼底,厉樱捻着拇指上的黑玉扳指,慢吞吞道:“本公子还没有沐浴,服侍本公子沐浴!”

“……”香蕉你芭拉,居然叫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服侍你洗澡?

见周雅冬表情抽搐,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厉樱冷下脸:“我身边从不留没用的人,你若想留下来就得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

周雅冬一怔。

这倒是提醒她了,本想着暂且在这里留一晚上,等明天一早找机会逃出去,可就算出去了,以她这个年龄能干什么?

再说了,她身份成谜,在没弄清楚自己是谁的情况下,还是安分的留在这儿,起码有一日三餐有保障不是吗?

……

“公子,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周雅冬站在屏风外面小心翼翼道。

屏风内,男人双手大张的搭在浴桶边上,水面与胸膛平齐,乌发浸在水中像妖娆的水草,随着水流徐徐沉浮。

男人半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公子?”周雅冬困得不行,到底是人老不中用了,以前熬一个通宵都没问题,现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进来,帮本公子擦身!”懒洋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周雅冬咬咬牙,恨不得将手里的水桶扣他脑袋上,她现在都能当他奶奶了,这家伙竟不知廉耻的叫一个老奶奶给他擦身。

“快点!”见外面一直没有动静,男人有些不耐烦。

“来了来了!”唉,混口饭吃不容易,周雅冬只得这么安慰自己。

拿着特质的干布,双手捧着慢吞吞的上前。

厉樱属于精瘦型,穿上衣服显瘦,脱了衣服有肉。他手搭在浴桶上的姿势,很像是在拍广告。

周雅冬站在他身后,小声道:“你坐在水里,我怎么擦?”

男人狐疑的回头:“你是要我站起来?”

“既然要擦干,当然要站起来了,否则不是白擦了?”她一脸的莫名,难道说,古代不是这样的?

厉樱用手抵住额头,嘴角忍不住溢出笑意:“麽麽,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到底要不要擦啊?”

话音刚落,浴桶里的男人旋身一把抽走她手里的软布:“你下去休息吧。”

“哦哦哦!”周雅冬简直求之不得,跟踩了风火轮一样飞跑了出去。

元烈得知她被公子留下来了,心里虽然抱有质疑,却还是尽心尽力的安排了一个小房间给她。

“警告你,如果你敢对公子不利,小心我的刀!”临走,元烈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腰间佩刀。

周雅冬抬手鼓掌:“你好忠心哦!”

啪!啪!啪!

“你……”

看着元烈愤慨离去的背影,周雅冬连鞋子都没脱,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

——打仗有很多种,沙场上的仗固然难打,可人心里的仗更难打,如果你这一生要打许多仗,又多又艰难,只有先制伏自己,才能制伏敌人。

先制伏自己……

男人凭栏站着,手里提着一壶酒,风吹乱了他的发。

元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身后:“公子!”

“嗯?”

“那个老妇人来历不明,为何公子还要留她在身边?”

厉樱坦然道:“就算她有目的,又能把我怎么样!”

元烈被噎了一下,但转念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一个老的都掉渣的妇人能翻起什么样的风雨呢?

……

望着眼前巨大的匾额,周雅冬有些发怵。

质子府?

质子,也就是抵押在别国的人质,厉樱是人质?

“你看什么,还不进去?”元烈帅气的跨下马,走到她身后低吓。

周雅冬连忙低下头,跟着元烈屁股后面迈进门槛。

质子府内陈设十分低调,看得出来,这其实是刻意为之,因为主人不像太招摇。

周雅冬不禁怀疑,这个厉樱究竟是什么来头。

元烈在膳房外站住:“以后你就在这儿吧!”

周雅冬用浑浊的双眼看向那个地方,厨房?不会以后就让她刷锅洗碗吧?

见她表情呆滞,元烈洋洋得意道:“怎么?不满意啊?”

“不敢不敢!”

“量你也不敢,以后多做事少说话,公子最讨厌呱噪的人,还有,别以为你年纪大就能偷懒,咱们这儿可不留废物!”元烈毫不留情道。

周雅冬挑眼望着他刚正不阿的样子,又像上次那样拍手鼓掌:“哇,你好有魄力哦!”

明明是个老妇人,可是她眼里的唏嘘跟玩味却让元烈觉得,此时站在面前的人其实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元烈被自己的


状态提示:第四章 回府--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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