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正太和小萝莉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寝殿。
确定四下无人,闻人行云才从暗格里掏出两张人皮面具。
闻人楚楚看着那薄薄的和真人皮肤没啥区别的一片,眼睛顿时亮了,“好东西!你哪来的?”
小公主跟着温九箫,易容改装的事没少做,在这方面不说是高手,至少也有几分见识,看那面具薄如蝉翼,透过面具能清楚看见闻人行云手指上的纹路,就知道这绝对是极品。
“九嫂送的。”闻人行云得意洋洋:“我也只有一男一女的两张,这张女的送你了,逃命用得到。”
闻人楚楚乐得直点头,觉得这真是瞌睡碰上了热枕头,老天待自己不薄。“你放心,我知道。”
……
“主子!”苏婷在三步之外站定,神态恭谨地行礼,眉眼间带着淡淡笑意。
温九箫正忙着调釉,纯正的天青色釉料缓缓成型,他露出满意的神情,头也没回地道。“听你的语气,就知道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是。”苏婷满脸敬佩地低下头,轻声回答:“公主已经顺利出宫。”
“闻人炯父子俩对她没什么防范,宠爱的成分居多,她想摆脱他们派去的人并不难。”温九箫毫不意外,淡淡道:“派人注意些,暗中尽可能地保护她。我让她独自出门,可不想让她中途出事。”
“是。”
“不要保护太过。她能自己解决的,就让她自己摆平,除非危及她的生命,否则不要出手。”
“是。”
“我最近要闭关,外面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处理。”
“是。”苏婷恭敬地一一应下,忽然道:“主子,七七小姐离京半月,却在半途遇到层层追杀,我们要不要出手相助?她毕竟是您的同门……”
“不用管她!”温九箫神色漠然,声音淡漠毫无起伏。“我早就提醒过她,如今这种情况,也是她自找的。要是连这么点小麻烦都应付不了,她凭什么与我平起平坐?凭什么做继承者?将来又凭什么与人一争长短?死了活该!省得将来误了大事!”
“是!”苏婷头上冷汗直冒,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温九箫瞟她一眼,唇角笑意冷而远,宛若冬日高原夜空的冷月,看一眼就觉得寒到骨子里。“你真当她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你以为这些天宫中良妃和淑妃掐起来是因为什么?八皇子最近不断倒霉,你真以为只是闻人岚峥一个人的手笔?她精明着呢,早就有所防范。绝对死不了!顶多受点皮肉伤。”
苏婷无语。
合着你们不愧是同门,肚子里弯弯绕绕花花肠子都数不清,心眼都拐得九曲十八弯。
似乎明了属下的腹诽,他笑了笑,道:“不该泄露出去的,千万别让人知道。”
“主子放心,七七小姐的秘密,自然该宁王殿下自己去挖掘,与咱们可没有丝毫关系,与公主……也不会有丝毫关系。”
“很好!”他满意地点头,“你下去吧!”
云国都城,燕都。
正月初六,夜幕降临。
燕都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繁华大城,与古老厚重的玉京不同,燕都富丽繁华,秀丽典雅,别有一番精巧画意。燕都和玉京都是远离战火纷争安居乐业的净土,同样处处透着盛世治民独有的满足与悠然。
燕都的兼收并蓄、博纳广容弥漫在每个角落。
云国民风开明剽悍,风气较整肃的黎国宫廷截然不同,放纵与斯文并存,华丽与浪漫共生。
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逛街人群,摩肩接踵络绎不绝,挤得看一眼就觉得头晕。各色小吃美食的香气飘荡在街头,吆喝声此起彼伏。
不少人家都出门看热闹逛夜市,街道上热闹非凡。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爱这个热闹,不少大户人家都在家里搭了戏台,请来戏班子唱戏。热情好客的主母还会约上相熟的客人共同看戏。
金狮铜环朱红大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热闹,但府中的情形一点也不冷清。
内外院交界处的人工湖边,靠着假山搭了戏台,围了锦幕,设了暖棚。
大红灯笼挂满了园子,将整片花园照得亮若白昼,暖棚里铺了锦垫放了点心,四角拱着火盆。
长宁侯夫妇并膝下儿女在棚子里落座,笑容满面地招待着客人钟夫人。
两家自从儿女定亲后就时有来往,左相府中人口清简,此番互动也合情合理。
这是钟夫人初次过府拜访,赫连夫人自然十分重视,特意选了个有名的戏班子摆了台大戏,此刻两位夫人正在谈论着儿女经。
云国双璧一直是世人眼中华艳瑰丽的传说,长宁侯府大小姐又是她定下的儿媳。钟夫人这次来,多多少少存了几分相看的味道,不料赫连家的大小姐外出游学,连新春佳节都至今未归,心底有几分失望。
此刻赫连夫人身边坐着容貌出众的二小姐,目光莹澈如一泓春水,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寻常闺秀所没有的畅朗潇洒,独子更是斯文优雅品貌俱佳,看得钟夫人极其满意,心中暗道长宁侯府果然会养人,看这对兄妹就知道,大小姐也差不了。
两位夫人极其热忱,谈天看戏,言笑晏晏。
二小姐赫连无忧坐在一旁,俨然是小主人模样,斯文矜持,也不怎么说话。大少爷赫连文庆看着奇怪,暗暗拉拉她的衣袖,“你今夜是怎么了?”实在太过冷淡。
赫连无忧白他一眼,神情微微不耐烦,她正烦心来着,姐姐还没回来,从玉琼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