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真正下毒之人已经被捉住了,殿下请您回去!”暗魅语气恭谨,但脸上却分明满是怒气。

因为让裴易岘伤到了她,主子一醒来便抓着他痛骂了一顿,然后来到这柴房叫她起来还得被她狠踹了一下,就是佛也会有火啊。

“回去干吗?当堂对质吗?还是让裴将军当面赔礼道歉?”苏瑾眉一挑,凤眸里也是烈焰丛生。他叫醒就叫醒吧,为何要踹人?所以被踹回去也是活该,哼!

暗魅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事情,嘲讽一笑,应道:“王妃还是去看个究竟再说吧!”说完,转身就走。

那些侍卫则全都冷然看着苏瑾,眼神同样不善,看来,打了一顿裴易岘,就树了不少敌人呢。苏瑾淡然一笑,视若无睹地整理了一番衣装,又用手梳理了一下长发,这才施施然走了出去,心中却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难道那个下毒之人是她所认识的?但这府里她不是孑然一身吗?还会有谁是她认识的呢轹?

一路无话。进了颐和轩主卧室的内室,便看到纳兰昊旸斜靠在床上,只穿着白色的xiè_yī,脸色苍白如纸。房里除了那安管家和寿管家以及依旧一身戎装的裴易岘之外,还有一个蓝衣男子,此时正坐在床边为纳兰昊旸针灸着,而地上,则躺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面朝下背朝上,一动不动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见苏瑾一进来,那黑沉着脸还带着熊猫眼的裴易岘立即对她投来一记愤恨的目光,苏瑾也同样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面色含愠,更添了几分绯红之色酢。

“王妃,过来!”恰好这时那蓝衣男子已经抽出银针退立一旁,纳兰昊旸笑着向她伸出手,声音沙哑无力,目光灼灼,眼里充满了无限期待和深情。

他脸上那温暖的笑却让苏瑾心里发毛。可是看到他那因为失血过多而格外苍白的面容,她的心又莫名的难受。本想反唇相讥一番又或是佯装泫然欲泣的样子来恶心他一下的,但他的目光如黑夜下波光粼粼的湖面,苏瑾站在那和他对视了几秒钟,竟然神使鬼差地疾步走了过去,不发一言地坐在了床沿上,他的身旁。

他的嘴唇都裂开了,还咬破了一大口,想必昨晚一定很痛吧,痛到无法自抑,才会咬破了唇瓣。

见她的眼神直勾勾地注视着他干裂的唇瓣,纳兰昊旸一怔,耳朵悄然红了。这女人,为何像头饿坏了的狼直盯着他,莫不是饿坏了吧?但他又不是什么肉块,这眼神也……

心里有些不悦但又有点窃喜,纳兰昊旸犹豫了一下,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竟是这么冰凉,点点凉意从他的指尖透过衣裳直接透入苏瑾的身体。苏瑾的身子微颤了一下,想要抽出来,他却握得更紧。

也许是因为用力过度,他又咳嗽起来了,咳得那么厉害,整张脸都涨红了。紧捂着嘴的指缝,殷红的液体渗出,滴在那鲜红的被面,虽然不显眼,但也让人触目惊心。他的额上已满是冷汗。

苏瑾心一惊,想也未想地倾身过去,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用力挣脱起来,一边抚着他的背,试图平顺他的气息,一边则伸手进左边衣袖里寻找干净的手帕想要为他擦汗,没想到搜寻了一番竟然一无所获,这才想起昨晚沐浴后太过于匆忙,根本就来不及把手帕带上了,不由得低咒了一句:“该死!”

转头,纳兰昊旸忍着嗓子眼里的淤血看向女子,还未看清楚她的神色,却乍然听到她说“该死”,一瞬,他又飞快地扭过头去,另一只手紧紧一蜷,冷然道:“沐羽曦,你实在太可恶了!”

话音方落,苏瑾怔愣。她又怎么惹到他了?难道她的力道太大,让他误会自己又想要谋害他了吗?哼,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

伸手推开她,但却也不至于让她跌落地面,纳兰昊旸往床里又缩了一些,冷冷一笑,也同时止住了拧着眉头上前想要为他把脉的楚华,自个抽出丝帕擦了嘴角和手上的血迹,这才有气无力地说道:“现在不是要审讯犯人吗?开始吧!”

苏瑾很是无语,这家伙就是这样,一时晴一时雨的,谁做他老婆谁倒霉。呃,似乎现在倒霉的正是自己。见他怕是让她碰触到一般躲得远了些,心头怒气也很旺盛,那些人看着的目光更是让她如坐针毡,但就凭着一口气,她偏就在这坐了,谁叫他要让她过来呢?

倚靠在床沿上慵懒地打了个呵欠,苏瑾一脸淡然地看着地上那个人,打算继续看好戏。

那刀疤脸寿管家走到那趴着的人那,拽住他的头发把他扯起来,在他身上快速点了几下那人就醒过来了,一看到这么多人围着他,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悲怆和不甘,再看到苏瑾也在时,那眼神便是一闪,随即便耷拉着脑袋不再看她。

这下毒之人苏瑾并不认识,脑海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印象,但他那惊吓到的眼神分明证明他是认识自己的,苏瑾心中疑惑,难道是沐卿若的人?

安管家冷声说道:“这人假冒倒夜香的瘸脚张三潜入府里,昨夜见王妃被关押柴房后意图逃走,恰好被暗护发现并逮住,也因此我们才找到张三的尸体。显然,他是早有预谋的。而楚公子已经验出殿下之所以中毒,是因为那白玉茶杯是被做过手脚的,这药茶里的补药一倒入杯里就会平白变了药性,成了剧毒,殿下才会毒发吐血……”

“冤枉啊,二殿下,小的虽然杀了张三,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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