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昊旸纵是想要扮作好脾气,也被她这话给气得浑身发颤,怒火中烧,眼里寒光一闪,蓦地将她放下地来,怒道:“胡说八道?在你心里我就是如此龌蹉的一个小人吗?你就不能相信我一直都深爱着你吗?难道你只配让我利用?你既然如此看轻你自己,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认为怎样就怎样吧!”
说完,气冲冲地往前走去,那两只手早已经蜷得死紧。若不是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他真想摁住她的双肩,狠狠地把她给摇醒,又或是拼命地吻她,吻到她连话都说不出来,真是气死他了!又失望又怨恨,一股郁气直冲上肺腑,纳兰昊旸的眼一黑,身子一晃,险些撞上了一棵大树,手却突然被一只纤手给用力地拽住了,他想要甩开,她却整个人缠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了他。沉着脸转身欲骂,却听她幽幽地说道:“我会试着去相信你对我是真心的,但你也该学着去包容我吧?被人误解的滋味不好受是不是?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吵这种无厘头的架了。”
无厘头是什么意思,纳兰昊旸不解,但其他话的意思却是能听懂的。他的身子一僵,随即有些狂喜,她愿意去相信他的爱了?
“对不起,今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以后不会了。”他诚恳地道歉。
“我有时可能还会和宁俊辰见面,但绝不是因为我对他有意思……”
“……你只要没有单独和他见面,我没意见。”见她就要松手,他忙主动握住,补充道,“就是单独,我也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但若不是紧要事,能不见面就更好了,我怕我会吃醋。你也知道,他虽然相貌比不过我,但却比我长命,我担心我自惭形秽,在你会爱上我之前就打了退堂鼓。那样,你就永远不会知道我爱你有多深了。”
苏瑾嘴角一抽,心却莫名地有些甜,笑道:“我答应你,尽量不会和他单独见面。就是偶然碰到,回来也会知会你一声。”反正她和宁俊辰光明磊落,又何须单独见面呢?带着仆人应该也无妨的。
“真的?”纳兰昊旸欣喜若狂。她终究还是让步了吗?
“真的!”苏瑾暗道:也许她该试着去爱他。或许不是每个人都会像凤倾珏那样会去欺骗女人的感情,或许他待自己是真心的。
纳兰昊旸低呼一声,转身抱住她,哽咽道:“谢谢你,曦儿!”
天知道,他又多怕失去她。她愿意这样说,他也就放心多了。
“我累了,想歇息。”苏瑾浅笑道。因为察觉他眼里的水雾,她心跳加快,有些感动。
纳兰昊旸抱起她就往听涛阁飞去。
浓厚的倦意扑面而来,苏瑾闭上眼,霎时间全身的防备像是尽数卸去。她真的累了。
纳兰昊旸进了卧室,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他讶然地笑了笑,脱下外袍也上了床,俯身在她的唇上印下轻柔的一吻,侧躺在床榻上,低头望着那浑然入睡的人。想了想,还是伸手去解她的外衣。这外衣布料虽然柔软,但穿着睡还是不舒坦的。
苏瑾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拦,嘟哝道:“别吵我……”衣袖下滑,露出那被纱布包扎着的伤口来。纳兰昊旸的脸一沉,握住她的手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嗅了嗅那药香,心更是痛得厉害。
暗魉的话在耳边回响,再想起她方才是从楚华那回来的,这新增的伤口定是因为放血所至。她必是早就知道他命不久矣的事情,所以即使吵了一架很生气,终究还是轻易原谅他,刚才那些话也是因为同情怜悯而这样说的了。
这么一想,方才那欣喜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怔怔地望着那清秀平凡的相貌片刻,他抬起手,指尖轻柔地在她的眉心擦过,带着几分怜惜的味道,低叹一声,没有再去解衣,而是搂着她,缓缓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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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说什么?潜入二皇子府里的人全死了?尸体还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陶然花苑?!这怎么可能?”纳兰御风眯着眼睛问道。
黑五可是江湖第八高手,人称“催命老黑”,若是说他负伤而逃自己尚能相信,毕竟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但若是说黑五会死……这也太荒谬了!裴易岘已回宫继任御林军统领之职,那些所谓的大内高手也都比不过一个黑五,又如何能将黑五斩杀?
青枫轻声道:“虽然听起来骇人听闻,但事实却的确如此。一具是早先奉命进去下毒却忽然间没了消息的,舌头被割掉了,浮肿的面容倒还可以看清楚身份,另一具则是黑五的。黑五的头已经被割掉了,浑身上下全是伤口,必是受了凌迟之刑,若不是他胳臂上那特有的黑蛇刺青和大腿上的胎记,卑职根本无法辨认他的身份。这是在他身上找出来的纸条,请殿下过目!”
纳兰御风狐疑地接过那沾染了鲜血的纸条,因为手指脏了而蹙了蹙眉头,有些厌烦,待展开一看,更是怒不可遏,猛地一巴掌拍打在桌面上,咬牙切齿地低吼道:“纳兰昊旸!”
怪不得会如此,原来纳兰昊旸早就识破了他的用意,所以用黑五的尸体来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真是欺人太甚!
那如此看来,纳兰昊旸也必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不中用呐,自己倒差点被他给瞒过去了。
纳兰御风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