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苏斓没有像现在一样,怀着这般忐忑的心情随着飞机起飞而险些窒息。
她真的从严大太子爷的手里逃出去了?
她真的可以自己一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躲起来,不再去管染说的危险了?
“可是,谁让你这么不顾一切的来帮我?”她有些怀疑。
“当然是你表哥了,笨丫头!”轻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权少宠溺的看了她一眼。
“哥哥?”在脑中搜索了好几遍,哥哥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生涩的要命。因为,在她苏斓生活的这二十年里,根本就没有哥哥这么个男人参与过啊!
“呃?”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在撒谎,对于血脉至亲的亲哥哥,她的反应也不该是如此的冷漠。
权少诧异的打量着苏斓蹙眉撇嘴苦苦思索的模样,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个微笑。
他怎么可以怀疑老同学的话呢。
看苏斓那五官纠结到一起的小模样,跟他老朋友实验失败后坐在休息室中,冥思原因的表情一模一样。
不用做什么dna比对,也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家族血缘。
至于苏斓为什么会是这种不解的表情,应该是属于她们家族内部的秘密了吧。虽然身为朋友,可他还是不要提前挑破这个事实了。
或许那人亲自道破这件事,才是最好的结局。
“你先收拾收拾,一会儿我们去餐厅吃晚饭。”权少作势就拿起了手边的书籍,伸手指了指角落的檀香红木做成的衣柜,“换洗的衣服都在衣柜里,梳洗完就出来,我在外面等你。”说罢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咔哒”一声,轻轻合上卧室的门。
权少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在机舱工作室幕帘下若隐若现的背影。
现在已经彻底离开海城市了,张萌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她还有什么需要这么忙碌的事情吗?
苏斓捋了捋由于噩梦而贴在额前的湿发,撇了撇嘴,“严牧野,你还真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我都离开你了,在梦中你也不放过我!”恨恨的嘟囔了几句,苏斓趿着床下整齐摆着的粉色兔子的家居拖鞋,往衣柜的方向飘了过去。
步履轻浮,仿佛踩在了沙子上,使不上力气。
惊奇的低头看了眼地板,苏斓这才恍然大悟。她就说嘛,就算她是刚睡醒,也不能跟醉鬼似的走猫步啊。
一寸长的白色长毛地毯取代了冷冰冰的地砖或者死板的地板,整个卧室都被毛茸茸的长毛地毯所覆盖。
玩闹似的,苏斓干脆把拖鞋甩到了一旁,赤脚在地毯上走了起来。
优质的皮毛柔软的在她的脚心滑动,苏斓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衣柜前。
打开柜门,一排排的拖地长裙,及膝小礼服,ol风格的小套装。连帽子,纱巾之类的都一应俱全。
随手拿出一件连体套装,看了眼尺码。
竟然……就是她的尺码,一分不差。
不死心的又拿出几件裙装,一一翻了一遍,尺码都是一样的。苏斓此刻不得不相信,这些衣服都是为她准备的。
确切的说,这些衣服应该是在她逃脱之前就准备好的。权少在答应帮她忙的时候,就已经迅速的安排好了一切后续的问题。
包括这架千金难求的私人豪华飞机,包括这衣柜中尺码准壤ㄕ饧芮Ы鹉亚蟮乃饺撕阑飞机,包括这衣柜中尺码准确的衣服。
都在他精准的算计之中。
这样城府深沉的男人,该是多可怕啊。
愣愣的拿着手中的衣服,苏斓突然觉得,她是逃脱了严牧野的束缚,可随之踏入的却不一定是自由的天堂。
洗漱之后的苏斓一身利落的ol套装,宝石蓝的亮色小西装将她泡澡泡的有些晕红的小脸衬得越发绝色。
在空姐的指引下来到餐厅,长长的欧式餐桌上只有两个人在。
张萌跟权少面对面坐着,她刚一出现,明明片刻前还在轻声聊些什么的两个人一下子就沉默了。
权少笑着站起来,走到两人上方的主位,绅士的替苏斓拉出椅子,“坐下来吃饭吧。”
“谢谢。”苏斓有些生疏的瞥了眼权少闻言后瞬间僵硬的表情,冷笑着坐好。
下一秒,空姐门像是得到了准许一般,鱼贯而入,端着托盘将原本空荡荡的餐桌堆的满满的。
瞪大了眼睛,苏斓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色,中餐跟西餐混杂在一起,与富丽堂皇的餐厅装饰比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但是不可否则的是,就算这样的晚餐显得有些不伦不类,非常不和谐。可所有的菜色,却都是她平日里的最爱。
她跟权少认识的日子不长,他竟能这么细致的了解到她平时饮食方面的爱好、习惯。
真的是她哥说的?
“权先生。”苏斓并没有马上被美食捕获,她冷冷的打量着一脸疑惑的权少,“为什么你对我的喜好这么了解?甚至比我自己还要熟知呢。”略带讽刺的瞥了眼桌上堆积如山的美食,苏斓不由感叹。
权先生?
一改之前的随意,苏斓一句“权先生”瞬间将他的自以为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权少一直以为,他跟苏斓经过这么一次意外的逃跑事件,已经可以沦为互相推心置腹的朋友了。
就算她不把自己当做朋友对待,他也是真心把她当成妹妹来宠爱的。
坦然地迎上苏斓质疑的眼神,权少的心倏地一痛,那种瞬间升腾的失望让他眸子一冷,对于她赤果果的质问,最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