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州郡不比京城陪都等富贵地,故夹缬锦缎是颇为少见的,既然比流光锦还要昂贵,叶茹怡自打算收入囊中,再请裁缝做成当季流行衫裙。如此过几日的赏花宴,她又可成为众公子小姐瞩目对象了。
现在叫一群衣衫褴褛的穷鬼抢去,她实是气愤,更觉得失了面子。
莫祈带叶听瑶和小月离开,未看廖兰芳和叶茹怡一眼。
比之锦缎被抢,无视于她二人而言是更大的侮辱。
尤其叶茹怡,她自诩容貌过人,艳若娇花,根本无法容忍男人将她忽视。
叶茹怡眼睛一转,同廖兰芳说道,“兰芳姐,我本打算买下那匹夹缬料送你做礼物的,不想被几个叫花子抢走,实是令人气愤。”
“真的?”
见叶茹怡坚定地点头,廖兰芳气得牙痒,她本认为自己买不起夹缬锦缎,故情绪还未那般强烈,这会被叶茹怡一说,一股火腾地就升起来了。
廖兰芳冷声道,“哼,依我看来,那男子多半是窃贼,否则如此寒酸的穿着怎可能随身有金叶子。我听父亲说有一批从并封送往京城的进贡物被劫了,说不定就是先前那贼人所为,待我回府,定与家父说此蹊跷事。”
叶茹怡连连点头,巴结道,“兰芳姐果然聪慧过人,还有那两个女的,定是匪贼一伙,必须好好查查……”
叶听瑶和莫小月喜滋滋地抱着滑不丢手的锦缎,出了绸缎庄,半晌才发现冬子哥不见了。
叶听瑶四处看了看,问道,“莫祈,冬子哥呢,你们不是一起去兑换银钱了么,银钱可兑换好了?”
莫祈背负双手,淡淡地说道,“暂且兑换了一百两银子,冬子从钱庄出来后,说有东西忘买了,让我先过来寻你们。”
小月笑道,“那我们在这等等冬子哥,然后再一起去寻爹爹好吗。”
叶听瑶掩嘴好笑,小月分明是被身边的熏香摊给吸引了,所以挪不动步子。
叶听瑶也不点破,陪小月蹲在摊子前挑熏香。
叶听瑶虽不经常用熏香,但还是有些了解的,挑了盒雀头香熏衣料,又挑盒渐留香和应季新香,打算替小月配一个香囊。
直到熏香挑完,莫祈付了钱,莫冬子才满头汗地跑过来。
叶听瑶诧异道,“冬子哥,什么东西忘记买了,这般着急?”
莫冬子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叶听瑶等人见状也不为难,带了莫祈去鞋帽行后,叶听瑶又看到街角一家名唤五香斋的糕饼铺子生意极好,门口排了长队,她也来了兴致,跟着买了盒糕点,这才去井二巷的农具铺寻莫叔。
待众人采买后已过午时,莫祈请大家去南市附近酒肆用饭。
纵是用饭时,小月也抱着一匹杏黄色锦缎不肯撒手,她跟莫叔到城里许多回,在绸缎庄门口也站过徘徊过许多次,可拥有一匹属于自己的锦缎却是头一次。
莫叔很不好意思,“祈儿,这锦缎太贵了,还是退了吧。”
莫祈摇摇头,不以为意地说道,“不过是几匹衣料罢了,不值两个钱,哪里有退的道理,小月和瑶瑶喜欢就好。”
“哎,这两孩子太不懂事,让你破费了。”莫叔瞪小月一眼,可小月注意力完全在衣料和熏香上,根本不搭理莫叔,莫叔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叹口气。
买的东西叫人心满意足,可吃食却不尽如人意。
酒肆上了菜,小月一边吃一边叨咕,“这肉不如瑶姐姐煮得软烂,塞牙,这鱼都烧老了味儿还没进去,这青菜和汤也太咸了,这豆腐稀巴烂怎么吃啊。”
小月俨然一个美食评论家,将一桌饭菜批得一无是处后,满眼崇敬地同叶听瑶说道,“还是瑶姐姐的厨艺好,倘若瑶姐姐开酒楼,生意一定非常好。”
莫冬子敲了一下小月脑袋,“胡说什么呢,你瑶姐姐怎能出来开酒楼呢。”
周朝民风虽开放,但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在外从商,抛头露面,还是会遭人非议的。
叶听瑶懒得搭理莫冬子古板僵化的思想,向小月保证道,“将来姐姐开了酒楼,小月随时来吃,分文不收,冬子哥、莫叔、莫婶、小葫芦都来……”
还没说完,叶听瑶就听见一声咳嗽,发现莫祈正不悦地盯着她。
叶听瑶好笑道,“莫祈也来,都不收钱,敞开了随便吃。”
莫祈这才满意点头,“好,将来你若要开酒楼,我愿出资,想来稳赚不赔。”
叶听瑶掩嘴好笑,“又说大话了,不过我可记在心里,将来待你恢复记忆走向人生巅峰时,我去找你你可不许装作不认识我。”
莫祈鄙夷地瞥了叶听瑶一眼,“哼,别侮辱我人格,我做事光明磊落,怎可能去装。”
“好,到时候酒楼开起,我要让莫叔、冬子、小月他们都来帮忙,有钱大家一起赚。”叶听瑶十分豪爽,以汤代酒,一口将碗里汤饮尽,真是太咸了,盐在这里虽不稀奇,但这盐多的好像不要本钱啊。
“太好了,太好了!”小月连连抚掌。
莫叔和莫冬子见这三人一唱一和,都无法插上嘴,最后知晓叶听瑶有好事都会想到他们,觉得十分欣慰。
……
回到庄子是未时末刻,阿呆、小葫芦看到叶听瑶,皆激动的摇摇晃晃冲出来,莫婶见众人大包小包吓一大跳,尤其是看到小月怀里的锦缎,更是惊慌,连问了几遍这得花去多少银子。
莫祈也不搭话,只将东西全取出来。除了他自己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