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句芒的样子甚是诚恳,于是就对他说:“好,我信你。”
句芒笑了:“没想到你对以前做的事情一点芥蒂都没有。听他们说,我以前对你,对魔族都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想不到,你的心胸如此宽广。”
我惊愕的张了张嘴:“不是我的心胸宽广,而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句芒好奇的打量着我:“妹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点点头,道:“你知道我多少事情,全都告诉我吧。砦”
句芒妖媚的狐狸眼睛眨了眨,细细琢磨了一番:“丫头,我有一个猜想,我若说出了,你千万不要生气。”
我认真的听着:“你说。鳏”
句芒说:“我一直就怀疑你是被天君华胥给囚禁了,如今你这记忆也丢失得不明不白的,我看,此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我仔细想了想:“不对,你是知道的,七重天的结界是只禁制有法力的人进入,并未禁制人出去。看样子他也并不是要囚我,更像是在保护我。”
句芒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可是,你一个失掉了记忆的人,你也没有想过要离开那个地方对吧。华胥天君估计是想给你留条后路,万一……万一他死在冥界,你也出得来,那个封印,也总不至于把你困在七重天一辈子。”
句芒的话让我的心头大痛,我一把抓住句芒,慌神的问道:“你说什么,他有危险?!”
句芒安定的抚慰着我,一双漂亮的修长的狐狸爪子给我顺着毛:“丫头,你不要慌,他好歹也是天君,总不至于那么容易就死掉了。你现在应该好好的将自己的死路捋一捋,看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立场。因为你现在完全失忆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魔尊了。”
我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夫君对我而言,就是天。
句芒挑眉问道:“丫头,你可知道,你现在是整个天族都忌讳如深的人?”
我失魂落魄的摇摇头。
句芒神情凝重的对我说:“丫头,你刺杀了天族的先帝,也就是现任天君华胥的生父。”
我一听,竟像是遭了一个晴天霹雳:“不可能!我怎么杀了夫君的父亲?!如果我真的是他的杀父仇人,那他怎么还能容得下我?!究竟你们口中说的那个男人,是不是我的夫君?!”
句芒细细的回想了一番,然后望着我手中的龙渊剑,坚定的说:“本来我是不确定的,但是,看到这龙渊,我深信不疑了。这就是华胥天君的法器,三界里,根本没有人有这么本事抢夺得了他的法器。”
我痛心的摩挲着龙渊剑上镌刻着的龙纹,潸然泪下:“你真的确定吗?我的夫君真的是华胥天君?我真的是他的杀父仇人?”
句芒靠近我,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我确定,这就是龙渊,龙渊就是华胥天君的法器。虽然,前世的事情都已经忘记了,但是,我与你不一样,这一千年来,我是清醒的,我在天上地下上蹿下跳,好不逍遥自在,我也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你、我、还有华胥天君,紫霄冥王的一些过节。我们这几个人,渊源都是很深的。虽然我听说了我们之间的故事,但是因为毕竟不是身历其境,当时我想要一统三界的心情,已经找不回来了。我相信,你现在失去了记忆,同样也是找不回魔尊的感觉了。”
我捞起句芒的袍子来擦鼻涕眼泪:“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不想了,我只希望,我能一直守在夫君的身边,陪着他,他弹琴,我种菜,他做饭,我洗碗,他舞剑,我绣花……恩,绣什么都行……可是,如果我真的是他的杀父仇人,那他还会再要我吗?”
句芒叹道:“丫头,恐怕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的记忆是他洗去的,而且,你也是被他藏在七重天里的,我怕的不是他会不会要你,而是他会不会放手。天族,是绝对容不下你的,华胥若是敢娶了你,哪怕只是收你做了他的女人,恐怕他都无法顶得住亲族的压力。”
我恍然的眨眨眼:“狐狸,我前世不是与你同归于尽的吗?那么我死了之后应该也会忘记一切的呀。”
句芒大失所望,狠狠的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我看你真是被他养傻了!连自己有什么本事都不知道了!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一只仅供玩赏的金丝雀?你是可是天地之间唯一的一只火凤凰,没人有本事能把你生出来!你可是天地孕育出来的!火凤凰永生不死,不管涅槃重生多少次,修为和记忆都不会有所损失,正是因为你这么强大,所以,前世身为妖主的我才对你百般忌惮,想方设法的想囚禁你。就连你的养父,魔君伏烛没给你什么好脸色看,处处提防着你。”
我沉默着,一边抱着夫君的龙渊剑,一边抽泣着抹眼泪:“如果给我选择,我还是想回到夫君的身边。魔尊的世界对我来说太遥远了。也许,夫君抹掉了我的记忆,实际上就如同戕杀了身为魔尊的我,可是正如你没有办法恨我杀了你一样,我也没有办法去恨夫君。你不想做回妖
主,我同样也不想做回魔尊,我们都渴望新的生活,不是吗?”
句芒此时应该是最能了解我心情的人了。句芒虽然被我杀死了,但是他却对新生的产生了兄妹的情义,不但不像我寻仇,反而还想保护我,帮助我。我虽然也相当于是被夫君抹杀了,但是,我对夫君产生更为美妙动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