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盐,不掺沙子的盐!”
吴忻丢出来的不是惯用的银塔勒,而是在沙漠里更有说服力的东西,盐,雪白的海盐。
当然“雪白”是以艾尔兰神甫的标准来说的,吴忻可不觉得这黄蜡蜡的颜色是雪白。
不仅颜色可疑,口感也很粗涩。
然而对于吴忻来说不甚满意的粗盐,对这些游牧民来说,确是无比珍贵的必需品。
“这些异教徒身上有盐!”
吴忻他们人人都缠着一个包裹,德弗李希更是被鼓鼓囊囊的袋子几乎压垮了。
虽然得到了好处,但是游牧民并没有立刻回以笑脸。
如果是突尼斯或者埃及来的星月商队,那么这些海盐应该就能开启友好模式了。
商队在沙漠中是很受欢迎的。
对于有盐而且是步行的异教徒,这些游牧民就没有笑脸了,他们纷纷拔出了雪白的钢刀……..
呃,等等。
吴忻又看了看,发现自己想多了,那白色不是钢刀,而是骨刀。
带队的那个骑士大概有一把祖传的青铜刀,那灰黑色的锈迹充满了历史的沉淀感。
他们包围了上来,打算抢劫。
为首的一个骑士饶了一个圈,从队伍的后面发起进攻,他举着“历史悠久”的武器催动骆驼加速。
这个时代,星月教徒的冶炼技术并不差欧洲太多,当然这是同样最高水平的大马士革和米兰相比。
这些游牧民就根本没见过那些传说中的好东西了。
吴忻几乎有点犹豫要不要给德弗李希施展“次级火焰之刃”了,女骑士的武器可是真正的钢剑。
对于游牧民的反应,不论是吴忻还是萨扎斯坦都早有预料,早就有了对应的安排。
让最强的德弗李希在最后面也是这本意,她已经放下了身上的负重。
不过他最终还是施展了魔法,毕竟免材的吗…………
虽然体力透支,但是德弗李希还是一跃而起,轻轻松松地就把那个拿着青铜刀的武士打落骆驼。
“这….这………什么………..”
“法师老爷!有法爷!”
这些游牧民一下子都慌了。
“真是无知!这是毫无创造力的术士才用的战术,真正的法师老爷这个时候应该用一个蛛网术控制他们的行进速度,然后再是一个油腻术……………”萨扎斯坦对于吴忻被称为“法师老爷”很不爽,他才是法师老爷。
吴忻根据这几天的经验,知道如果自己反驳,甚至仅仅是在内心“不完全赞同他绝对正确的关心”,就会有一大堆唠叨。
所以他不仅保持沉默,而且还要压制自己的思维,情绪比较平静,萨扎斯坦就不会知道了。
但是萨扎斯坦因为情绪激动,所以没能控制好声音范围,以至于德弗李希女骑士也听到了他的话。
“哼,这帮无知的家伙,切萨雷这么英俊,怎么会是法师………..”她毫不客气地反击萨扎斯坦。“而且你那套战术只是看起来很美,年轻法师用这种战术,有三成可能会死在第一次战斗中。真正能熬到老的法师,记忆的都是无聊的魔法飞弹和能躲在后面放的支援魔法。”
配合她一击击倒当面游牧民的英姿,她的话相当有力。
其实不论有没有火焰的帮助,德弗李希都可以一招就拿下那个靠得太过来的骑士。
但是那突然闪烁起来的火焰,带给游牧民的心里压力显然要更大得多。
那个被打落在地的游牧民一下子就被一拥而上的见习们五花大绑了起来,其他的游牧民则被德弗李希长剑上的火舌所摄,不敢靠近。
德弗李希把那匹骆驼的缰绳递给了吴忻。
吴忻摆手拒绝,然后在一个见习的帮助下把德弗李希刚刚解下的背囊,放到了骆驼上。
“好了,这匹骆驼是战利品,你也是。但是作为客人,我赦免你了,你不必作为我的奴隶服役,你们也不必成为奴隶。”战败者当然会成为奴隶,只是吴忻实际上无力对抗这个部落,他只是故作大方,然后根据萨扎斯坦的提示,他说了一对父子的名字。“现在带我们去见你们的首领,你们的酋长现在是布鲁-本-阿拉哈哈还是萨萨尼德-本-布鲁?”
他一边说,一边再次解开那个被赋予游牧民身上的绳子,又绑又解,相当费事,但这个流程不能不走。
先展示力量,然后才能展示仁慈,如此团结方可期。
“布鲁-本-阿敏还是萨萨尼德-本-布鲁?”看到吴忻放开了伙伴,其他游牧民选择了下马为他们带路,毕竟商队其实是所有游牧民都需要的东西。“我们的首领叫哥达菲。”
“十五年前,被我们灭掉的那个部落的首领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来着?”
“他爹叫什么我不知道,儿子确实是叫布鲁-本-阿敏,还是我爹把他绑在骆驼屁股上拖死的呢,然后他抢到了我妈,老爹天天吹这个事。”
沙漠里,有些事情确实会变得很快。
有些丈夫也确实不大体谅妻子。
…………….
吴忻他们很快见到了这个部落的首领,哥达菲,和大多数情况一样,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和阿布-赛义德明显是同一人种。
虽然吴忻刚刚问的名字表明他们认识已经灭亡的那对父子,但是这位首领对此也没有什么芥蒂。
“一百斤盐,换两只骆驼给你们,你们已经拿了一只。”哥达菲只关心盐,恩怨什么的,他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