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两人的矛盾一触即发,隋夫人立即出来打了原场:“好了好了,李夫人这也是心切,我看周大夫你就给李大人开一剂药吧。”
那老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狠狠的剜了宋三才一眼方才坐下开了个药方,没好气的说道:“行了行了,这服药下去,要是还有事那才是奇怪得紧。”
到底还是方慧茹会做人一些,她伸手接过那服药,冲老大夫施了一个礼,柔声说道:“大夫勤苦了,我家夫人也是关心则乱,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温柔漂亮的女人的道歉任何人都是无法拒绝的,老大夫的脸色舒缓了些,“嗯”了一声后说道:“我不和小辈计较。”
待送走大夫和其他人后,方慧茹回到房里,低声对宋三才说道:“夫人,不是奴婢说您,您这次真的是冲动了。人家怎样的态度是一回事,您的处事不能落了下乘。”
宋三才轻轻的“嗯”了一声,“我知道,有时候控制不住。这种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不明白是什么感受。”
她一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有时候世间百态看得多了,人会变得冷漠。同样的,脾气也会越来越怪异。
宋三才揉了揉额角,颇有些头痛:“慧茹,你去把药煎了端过来吧,”
方慧茹知道宋三才的脾气,应了声是后便退下了。
李昭是第二日清晨醒过来的。
宋三才刚从房门口接过方慧茹手中的水,就看到他躺在床上,静静的望向这边。黑曜石般的眼睛深沉如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管怎么说,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宋半仙也恢复了正常。
李昭看到她,浅浅的笑了开来,冲她招了招手:“夫人,快过来。”
宋三才走过去却不靠近,斜着眼睛看他:“你想干嘛?”
李昭浅笑嫣然:“觉得许久没有见到夫人了,恍若隔世一般。”
听到他这么说,宋三才突然有些晃神——是啊,其实也没多久,但好像经历了大半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心好累。
李昭见宋三才还在那里踟蹰,笑着拍了拍自己身侧床上的空位:“夫人过来坐,放心吧,为夫现在就是想干嘛,也什么都干不了啊。”
宋三才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儿,便说道:“先不急,你先擦擦脸。”
说着将水盆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将帕子浸湿后拧干,递给了李昭。
李昭却不伸手接过来,而是好整以暇的等着人伺候。
宋三才挑眉:“干嘛?你的伤又不是在手上,自己来。”
李昭无辜道:“夫人难道未曾听过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句话吗?一发尚且如此,何况为夫身上还有那么大的一道口子,这手是万万动不得的。”
明知道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但是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宋三才也不说什么了,认命的坐到了床边,拿起帕子仔仔细细的替他擦了起来。
李昭闭着眼睛,在帕子扶过时睫毛微微颤抖,透露出几分稚气。
他的皮肤本来就如同白瓷一般白皙光亮,此刻因为失血而更显得苍白。宋三才一边擦拭着,一边不怀好意的凑近观察了半天,发现这家伙的毛孔居然几乎都看不见,整个脸蛋跟剥了皮的鸡蛋似的,恨不得能掐出水来。
宋三才这么羡慕嫉妒恨的想着,然后也真的无意识的下手了。
“嘶!”李大人被她暴力的搓揉了一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白净的小脸蛋上瞬间出现了一道红痕。
李大人按住宋三才的手,目光带着求饶:“夫人还是放过为夫吧,为夫错了,自己来,自己来。”
宋三才有些不好意思,她才不会告诉李大人刚才自己是看入了迷,一不小心给下了狠手。只好厚着脸皮将帕子递了过去。
李昭自己接了过来,将脸仔细的擦了一遍有些疲累。
宋三才知道他近来肯定是累着了,便轻声说:“你再睡会吧。”
李昭轻轻嗯了一声,而后说道:“夫人陪我躺一会儿吧。你也累着了。”
确实过了一定的年纪熬夜就变成了一件痛苦的事情,宋三才现在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听到李昭的这句话,迟疑的问了一句:“不会压到你的伤口吧?”
李昭嘴角带笑:“夫人平日里的睡相是极好的,既不踢被子,也不乱压人,真是相当的惹人怜爱。”
宋三才被他说的面红耳赤,也不愿意说话了,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声便钻进了被子里。
此后李大人养伤的日子是相当的清闲。因为府衙被烧掉,他干脆就在隋指挥使府中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
这一回生二回熟的,二人的关系居然渐渐亲密了起来,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就连杜公公和隋指挥使的关系都在李昭的调和下好转了不少。
看李大人每天悠闲的在面前躺着,时不时的出去活动下,提前过上了退休老干部的生活,宋三才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海寇的事情尚未解决,你这样真的好吗?”
李大人半倚在美人的肩膀上无比惬意,慵懒的把玩着自家夫人垂下来的头发丝儿:“急什么,这些事,急是急不来的。”
宋三才太了解李大人的性格了,如果不是胸有成竹,是不会躺在这里磨洋工的。
“怎么,上次受伤很有价值?”
李大人一笑,他家夫人说话从来都是这么不中听,“那是自然,流了那么多血,总得有点什么收获才不枉受了这么一遭罪。”
在足足休息了大半个月后,府衙差不